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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是三千未遇灯火,燃了我的城

所有深情都将万劫不复,我将深情撒向大海,淹没在海浪里。从此,再无人能解我情衷。

文/夏千湮

她和我说过的,她说她叫何安。

显然是彼此缘分有限,一面之缘后再也无遇之可能。

突然就莫名的心伤,这世上有多少叫何安的男子,又有多少臆想“何安”的女子?他们说着“以后再不许一个人先走”,然后十指相扣,感叹着纯净水与可乐的美好时光,等夜色缓缓上,月色溶溶来,昏黄的灯影下,他们可还记得那遥远或者不遥远的地方,还有另一个女子,念着她的丈夫何时离去何时归来。又何以为安?

或许,我再也记不清,那个曾叫何安的男子,他说他爱我如瘾。

危险天空下的麦田,一种骚动激越的情绪纠缠在压抑而明丽的色彩中,令人不安的气息扑面而来。是暴风之前的清新而寒冷的风,是灵魂无法突破的孤独。那个男子终于发现,生命的疼痛滋长自我挖掘的伤口。于是,他向自己开了一枪。

而我就站在他身后,看着子弹射向他的太阳穴,遂,其慢慢倒下。我甚至看见了他的笑,似乎是在对我说:“楚,都结束了。终于。”

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而已。

是的,一定是这样子。

我是楚,俗世边缘城女一枚。很多人,很多男人都说我与众不同。其实不然,我本人就不觉自己有多脱俗。更确切说来,从来就没有任何人了解过我,自然,便以与众不同一词来掩饰他们的可笑罢了。

心到极致生孤独,她还是,习惯了没日没夜的等。眼眸深处已抵不过流年砌下的墨,她便想着以风骨为笔也好,点上朱砂,就圈了余生。若木鱼声里簪花落地,灯火阑珊会长久,那她独自清净着如月华裹紧,也不枉了活一场。而于那后来,到底有无良辰美景,她却也未想过。只是觉得,念念不忘,应有些回响才是。

刺痛。不安。浮躁。清冽。顽艳。

许是深入骨髓的倔强让她从此孤独终老,她也笑的灿烂无比。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是的,她是何安。

但凡感情囤积深厚,即有薄凉离散之时,天下人何羡,慊慊只为汝。

我记得,遇上她是在kiss酒吧。

她笑起来真是冶艳,像朵白茶依旧如少女般明亮。岁月在她的脸上不留痕迹。

当时我正和一个男人在亲吻,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我看不清那男人的模样。最有感觉的,不过他那双老练的手,只要是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都会有种想要缠上他的冲动。

而在这种场合,不论做了什么,都不会有人觉得惊讶。就像这个世界,即使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操了一场,也不过是无关痛痒罢了。

而事实,走马观花者不在乎欣赏了一幕高清版动作片。余味无穷者难免议论纷纷。可这实是算不得什么。

只是我有点厌倦这男人身上的味道,大概也只有我是极其讨厌男人身上有香水味的。尤其是他们在和女人亲热的时候,那些味道就有种让我呕吐的欲望。

事实上,我真的吐了。而且吐在了他那身夏奈尔名牌上。

我倒不是真的醉了,只是向来爱找乐子打发无聊是我的脾性。

他把我推倒在地,一脸厌恶直冲洗手间去了。

而我却在他身后笑的一脸无邪。

“你又坏了一个男人的好事。”她笑着,伸出手来,便是想拉起我,

“如此说来,你在观察我。”我一个顺手,从地而起。

初见这个女人,我对她是有好感的。总归来,就是喜欢这样的女人。

她脸上的粉底,是风尘,亦是岁月。

她说她叫何安。

我霎时愣了。

我有个男朋友,相恋了五年的男友,何安。

而就在kiss酒吧遇到她的时候,就是我同何安分手的第二天。

风雨凄迟,欲说而又不容说破的酸楚,是骤然缩成彻骨的风寒,盛情生之无常。稳若在烟灰中,脑海中时刻叨念的便是,心之何如,又似万丈迷津,遥亘千里,其中并无舟寻可以渡的人。除了自渡,他人爱莫能助。

你没有过兵斩将地来保护我,我也不会大刀阔斧地去爱你。何安。

她是妖娆的红颜,更是妩媚的情人。

我总是能在最孤独,最需要人陪的时候遇到她。何安。

她大概是一只魅。传说中的天生就会勾人魂魄,红颜祸水的魅。

谁敢爱她。这如祸水般的她。

感情抑或生活,我们都在劫难逃。她大概是个孤傲的女子,偶尔的笑容也能倾国倾城。她冷漠,习惯冷眼旁观那些女人为了爱人哭得死去活来,生死不能。冷眼旁观那些男人为了所爱之人,烟酒弥漫,堕落深渊。或许是她过于绝情,或许是她还没有遇见那个让她歇斯底里的男人。

她最爱的颜色是白色,纵然她的内心一片漆黑。没有人懂为何她总是穿着绚丽彩色的衣衫,唯独不肯穿一裘白裙。她只是太怕染指了那一裘纯净,弄花了她心中白色的洁。

她说,在日本动漫的黑执事里,天使是坏的,而恶魔是好人。所以,她爱白色,她不愿做个好人,只愿做只妖精。她说她最爱范冰冰那样的女人,妖娆到纯净,天生的妖女,令众生神往。

谁说她是妖女,其实她是天使。

她是个极其喜爱暗夜的人,房间明明面向太阳,却总是将窗帘死死拉住,不让明晃晃的阳光进入她的世界。她的世界只需要一片黑。她最爱的便是躺在冰凉的地砖上,拼命地睁大双眼企图看清黑暗里的天花板。这样徒劳的努力,她却乐此不疲。谁说她不是黑暗里的天使呢。

她极其喜爱一遍又一遍在山林里走,仿佛身处绿野仙踪。她也是勇敢的爱丽丝,在山林里奇遇着美丽。她最爱穿着一裘波西米亚裙,光着脚在河边淌水,感受着水最纯净的温柔。她偶尔也是调皮的精灵,长发披在肩后,微黄的金发在阳光下泛着金光,让她的脸更加的明媚。

她说,希望她能修炼成一只妖,一只水妖。去哪儿都行,只要有水就可以。

她的眉她的眼,都是极好的美人颜。

这世间难再找到像她这般蛊惑人心的女子。男人女人皆为她的裙下之臣。记得初见她,她扎着马尾,穿着一件白衬衣,笔直纤细的腿包在蓝色的牛仔裤里。她站的笔直,站在一棵青葱郁侬的槐树下,眺望远方。她的背影留在我的脑海里,此生再也忘不了。那样孤傲,清瘦,与天地融为一体。

仿若深海里的美人鱼,为了爱义无反顾。她的确是一条美人鱼,也是深海中令水手蛊惑希腊神话中令水手蛊惑的塞壬。她美丽的歌喉总能令人神往。甘之如饴地跳下深渊,纵然万劫不复。

她是掉落凡间的恶魔。我记得最后一次相见是在醉生梦死的酒吧里。她冲过来替我挡酒,一瓶白酒,一瓶啤酒,就这样远去。她是多么豪爽。我也不知道这样的她为何如此强大。千杯不醉。只是,我爱她。这般强大可以守护我的她。

唯一的。她的远去。

世间的宴席,总会散。

她的爱人,也是个极其帅的男人。帅的倾国倾城,温柔如水的男人。举止优雅,沉稳冷漠,唯独对她疼爱有加。天造地设的一对。任谁看了都会不忍心清扰他们的世界,别人再无法融入的世界。

可惜,唯一的,上帝总是不允许那么完美的两个人在一起天长地久。他离开了,去了远方,再也无法回来的远方。听说,他在那里长眠,等一百年之后,她去吻醒他。后来的后来,她也离开了,开始流浪的生活。谁说二十岁的人生就一定是美丽的。至少,他们的悲剧从这里开始。

所有的故事都会有个终结。他长眠,她流浪,这便是宿命。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她说就这样徒步旅行,她说天地之大,她要替他把所有未走完的路一一走完。我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她就这样带着他的爱,他的笑,他的温柔四处流浪。茫茫此生无法逆转的回头。

她是妖,明明美丽到极致,蛊惑了世人还要一脸纯真。

她从来不知道,她的笑多么魅惑,一颦一笑足以令人神魂颠倒。她也不知道多少人爱她深入骨髓,为了她魂牵梦萦。她的眼里只有那个男子。他们彼此眼里只有对方。任何人都无法成为第三者。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已懂了对方。纵然两个人什么也不说,只是依偎在一起,也能感受到对方浓浓的爱意。

她仿若一只妖,美貌,纯真,性感,绝色,一一体现。恰到好处的勾魂,令人无法抗拒的美丽。在引人跳入深渊后,还不知所云地离开,徒留下他人黯然神伤。她总是对谁都好,认真细心,对谁都温柔,让人如何不爱。

这般诱惑,是她的错吗。前生的因,今世的果。她说,唯一想做的,便是同他一起去非洲支教。去世界所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和他在一起,哪里都是甜蜜。这样就足够,再多的苦都能承受。

但总是事与愿违,并不是你爱,你想,就能实现。

但凡是爱,终究无极限。

感情抑或生活,我们在劫难逃。我想,这是他们的宿命,颠沛流离。我生命里不可或缺的男人女人,我想要给你们的,远远多于我能给的。唯一能给的,就是好好活着,替你们爱下去。

今生今世,不知道还能否再见。只是,我知道,我的心早已和她远走天涯,陪她四处颠沛流离。

没有永远,可是,心中可有。

捉摸不透的人,不过是比较擅长隐藏情绪。不知从何时起,愈发成熟的自己,褪去了所有的天真,成了如今日渐妖艳的女子。冷漠,绝情,心似海底,隐藏情绪。所有友人都会将自己最私密的秘密告知与我,太过信任我。我内心却将所有关于我的信息隐藏,将带着面具的自己展现在众人眼中。我只是过了那样天真的年纪,只是学会了保护自己。不喜欢将虚弱的自己暴露,喜欢独自在角落舔舐伤口,如一只困兽,只是在自己的笼子里歇斯底里,维持着野性的骄傲。

世间,情分,相持。单纯,清冷,秘密。缺陷,拍摄,规律,真相。

夕阳,秋河,看花,听雨,闻香。历历分明,四季更迭。幽微难索,聊以自娱。

何安何安,何以安。而我又以何安?

我还记得啊,我的何安他说,女孩子言辞激烈,能轻易洞察一切,活的太透彻明白始终是不可爱的。

恰恰,我却成了他口中的不可爱。

以至于后来,那个爱我成疾的男人却不见了。

每天总留一段静默时光,没灯光,没音乐,没冷气,不言不语,不想念。任凭岁月轻轻碾过,风尘仆仆来去一程,袭及干枯田地,一印一迹皆为盲徙。看青头白伴凉开,以及你的冷眼旁观。

镜子里赤裸的我,是最真实的自我。不在乎亲人,不在乎友人,不在乎爱我的人。只是对自由充满虔诚的我。

不怕生不怕死只是害怕得不到自由,不得不在尘世打滚为金钱卖命的我。

我开始厌食,对一切美食都没有了欲望。眼前的所有美食佳肴都成了我厌恶的对象。每天在餐桌上被逼着吃这吃那,成了我的噩梦。再也没有饿觉。所有的美味都食之无味。

一直想要在背上刺青,刺上几朵带刺的血蔷薇,妖娆诡秘。只是不知何时才有这样的勇气去忍受这样的剧痛。一直渴望的无期旅行,被放逐的流浪的走走停停。没有物流欲望地行走在世界的每个角落,感受来自不同的地域之风。

一直希望能遇见一个知己,和我边走边聊,陪我走完沙漠感受过地球。无论那个人是男人是女人是老人是孩童。

我没有期望,我只是相信自己的能力。某日,会付诸行动。挣脱身体的桎梏,去寻回我早已浪迹天涯的心。

我是楚长情。镜子里,笑容妖娆,赤裸身躯,心静如水的楚长情。你是否懂我,明白我心里的无欲无求。你是否早已渗透,明白我的长情不过是凉薄的追究。

我伸出手,抓住,再紧握,摊开,放生。

这世间最难的便是爱。永生的爱,恐怕只是劫难的长久,爱到底孤独。

一个人只能拥有一份深入骨髓的爱,不分时候,不分对象。而我,拥有这样一份非黑即白的爱。

而这个人,在另一个国度里长眠,在我心底永生。他只不过是想等百年之后,我跋山涉水地找到他将他吻醒。

他说我身上一直有一种令人温馨的奶香,不浓不腻却总让他魂牵梦萦地想要拥抱我,犹如宠爱一个婴儿。

后来,遇见了更多的人,都会说我很温暖。你相信我很温暖吗。我并不孤独。

我已经学不会羡慕别人的爱情,亦或者嫉妒别人比我优秀。

我只是随性地活着,没有了束缚和那些世俗的情绪,我只是在学着爱自己生命里的一切。

要是有来世,我想我不愿意再做一个人了。做一个人是很美,可是也太累。

我来世想做一棵树,长在托斯卡纳绿色山坡上的一棵树。要是我运气好,我就是一颗形状很美的柏树,像绿色的烛火一样尖尖地伸向天空。总是蓝色的,金光流溢的天空。

那么你呢,是不是也甘愿这样陪我半世流离。

后来,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这样的颠沛流离里遇见同行者,遇见能让我怦然心动而爱的人。

后来,后来,谁知道呢。末日会不会到来呢。谁知道呢。

长情依旧。那么你会不会永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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