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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的爱情》1、少年时代

“ 上帝把所有的桃花运都给了大哥! ”

大哥栋子的爱情让以后的二哥和我无比羡慕。我总认为,上帝把所有的桃花运都给了我大哥,而给我的只有一点点儿,给二哥的就更少得可怜了。

为此,我二哥曾抱怨他之所以爱情蹉跎,肯定与他的小名有关。二哥的小名叫椽子。在农村,椽子不是什么大材,是屋檐下又细又短的木头,通常是用树枝做的。而大哥的小名叫栋子,我叫柱子,都是建房用的大材。当然,我哥仨的大名都很响亮而有内涵,是有学问的父亲起的,此处不便炫耀,也是给自己留点隐私。

我大哥的优点让我和二哥望尘莫及。大哥英俊帅气,能说会道,高中时是学校剧团的台柱子。据他说,当时他化了妆,往台上一站,台下的女学生就骚动不安,有的还嗷嗷地叫。我想,是不是粉丝的行为是跨时代性的?尽管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社会有些贫穷而苍白,但人的基本欲望是一样的。或者说,在不同的年代,有些人的人生异常精彩,甚至胜过当代,我大哥就是。

我大哥好酒,现已六十出头的他每天都要喝点,喝了酒的大哥就像打开的有了魔性的收音机,你想关都关不住。

“上中学时,那年我十五,不,十六岁那年,”大哥眨着眼睛回忆道,“有个女孩就喜欢我了!”

年轻时大哥的眼睛漂亮,不像现在,由于喝酒的缘故,经常带着血丝,尽管眼睛很大。

大哥说,他十六岁那年,学校成立演出队,要唱样板戏。大哥是第一个报名的。因为对大哥而言,唱样板戏并不是什么难事,平时他就能哼上几句,不,是能唱一大段。那时,我家有个砖头大的收音机,是父亲在村委会任会计时买的,大学毕业的父亲很关注国家大事。自从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我父亲因生活所迫辞去县气象局工作回家务农后,父亲就一直有通过收音机关注国家大事的习惯。

最终,我家那台收音机几乎被大哥霸占了。我大哥喜欢听广播,对里面的样板戏特别着迷,用他的话说,一旦听到样板戏他就摘不下耳朵了。

前年,由于夜跑,我在手机里下载了好多歌曲,还有几段样板戏,我喜欢边跑边听歌曲。有次回老家,我陪大哥喝酒,顺便打开我的手机音乐,正好是《沙家浜》里的“智斗”片段,大哥就放下酒杯,用手打着拍子唱起来,“这个女人那不寻常……”

大哥说,当年十六岁的他在几个老师面前气定神闲地唱完“这个女人那不寻常”时,有个老师问他是不是家传的?大哥说是听收音机学的。后来那个老师教大哥五线谱,大哥一学就会。多年后,有次大哥碰到那个早已退休的老师,那老师给务农的大哥说,那时你要是考个音乐学院啥的肯定中。

大哥说,当他被选上学校的文艺宣传队后,他就被一个叫赵敏的女孩黏上了。每当大哥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好像有些不耐烦,但大哥发亮的眼神告诉我,当时少年的大哥绝对是心头撞鹿,情窦初开了。

“栋子,你教我学唱样板戏吧!”

大哥说,赵敏那女孩漂亮,一激动就拉他的手,拽他的胳膊。

“栋子,这个五线谱怎么唱啊?”

大哥说,每到下课时,赵敏就拿着样板戏的五线谱问大哥。赵敏趴在大哥身前,额头翘起的几根头发轻拂着大哥的脸颊,像蚂蚁在脸上轻轻地爬。六十岁的大哥至今仍能回忆起这个细节,足以说明赵敏的这几根头发对少年大哥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震撼效果。

“大哥,你当时一定心动了!”我给大哥填了杯酒,跟大哥开玩笑。

“哪能?我是那样的人吗?”大哥瞪了我一眼,但他嘿嘿的笑声出卖了自己。大哥眼神发飘地说道,“赵敏漂亮,脸白,身材好,像电视上那个谁?”

大哥想了想,说道,“就是唱那个歌的,女的,”大哥想不起歌名,就张嘴唱起来,“妹妹你坐船头……”

我天,是当代的歌手于文华,我老喜欢她了。大哥说,对对,就是她,特像。

面对这样一个虚心向自己请教的漂亮女孩子,我绝对相信大哥会心怀大乱的。

“大哥,你当时真的没心动?哄鬼呢?”我质疑大哥,因为我根本不信,就是打死我也不信。

那年,我刚大学毕业,我帮大哥去掰玉米。走在路上,看到前面一个妇女很好看地拧着腰肢往前走着。

“哎呀,这是谁啊?走得这么好看,腰都拧成麻花了!”我大哥说道。

那媳妇回头,是本村的一个嫂子,笑着说道:“栋子,你就知道笑话嫂子!”

大哥一下子板下脸,盯着那女人的后背严肃地说道,“嫂子,别动, 背上有螳螂!”

大哥夸张地把手伸了过去,作势要摸,那嫂子羞得往前一挺身子,赶紧躲开了,红着脸开心地直笑。

“大哥,你是不是有点儿流氓?”当时我小声问道。

“你懂个屁!一本正经的就好吗?和女人相处,得要学会逗乐!”大哥训斥我,说道,“大学四年,竟然没谈恋爱,冤不冤?”

是的,当时我想,冤死了,仅在一个月前我就错失了一个大好机会!【故事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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