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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河边的三爷善伦公

善伦公是我爷爷的堂兄弟,一个爷爷的弟兄。他的大哥善枝公,二哥善德公。兄弟三人,他排行第三。

三爷已去世六七年了吧,他与我父亲同龄。活着的话,今年也有八十五岁了。

三奶比三爷大三岁,而且比三爷去世早了几年。一生育有三女两男。目前,一男三女生活静好,大叔英年早逝,未婚。

三爷一生务农,没有什么大起大落,自我记事起到三爷去世,一家人一直住在村西头的河沿边上。黑瓦堂屋五间,以前大门朝南,后来朝西。

三爷家出了大门向西便是南北河,河宽处百十来米。以前是一条简易的石头桥,村人干活要通过桥,到西山破上劳作。现在是一条横跨两岸的石拱桥了。河水一年四季不断,岸两边是延绵不断的杨树林,一到夏季绿荫遮天,一个乘凉的好去处。

三爷一般个头,清瘦,抽烟,喝酒。气管不好,好像从年轻一直到过世,常年咳嗽。

生产队时,三爷曾做过生产队长。那时的人干活都很实在,知道三爷都是没白没黑的上坡出工。因与三爷不是一个生产队,所以,三爷生产队干活的故事没有留下难忘的印象。

三爷虽没多少文化,家族里红白喜事,常常少不了他。我家平时有亲朋做客,一般少不了三爷作陪。一是两家离的很近,前后几十米远,二是三爷能说会道,酒量也不小,有时喝的眼屎透白,也不会说醉。

有一件很令人痛心的事情,就发生在三爷家。那时我已记事,三爷任队长时,逢年过节是要请村干部到家里喝酒的,一是时兴,二是礼节。那时父亲在村里工作,自然也是被邀请之列。生产队副队长,也是我一家人的姑父,负责招待和陪酒,一桌有七八个人左右。

菜是家常菜,酒是地瓜干在供销社换的散白酒。酒喝到高兴时,是要划拳行令的。喝酒有人实在有人滑头。父亲和姑父便是喝酒实在的人。喝到不识数的时候,有人偷偷兑水当酒,而父亲和姑父却始终如一白酒下肚。喝到天昏地暗,都东倒西歪回到家时,父亲已烂醉如泥,幸亏母亲有个习惯,让父亲却不了茶水,才不致发生意外,而姑父由于大姑的没有尽心,而醉死家中,死时不到五十岁。事后三爷和其他在场的人都很后悔自责。

改革开放,联产承包,三爷经营了一块栗子园,还有分到的口粮田,由于勤劳能干,再加上分家过日子的二叔的照顾,老两口还算衣食无忧,

岁月催人老,一晃到了古稀之年,三奶因病先三爷而去。饭食依赖三奶的三爷,只好有二叔二婶伺候。本是气喘的三爷,由于年龄关系,渐渐失去了劳动能力,接之而来的便是老年痴呆。平时二叔二婶外出干活,孙辈都在外地工作,孤独的老人,有时在河边,有时在家门口,呆呆的坐着,早已失去了正常人的眼神和话语。

失去老伴的孤独,亲人间的聚少离多,生命的透支越来越明显,虽然晚年得到儿女尽心孝敬,到生命的大限的来临,是任何力量都阻挡不了的自然铁律。

那年的冬季,三爷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寻那一生不能分离的三奶去了。

还好,在三爷的灵棚前,我还能送三爷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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