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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的地方是黎明

从地铁15线花梨坎站A出口出来,再往南走200米再左拐,就到了一片废墟,一片几乎被拆迁殆尽的废墟。几条阡陌的水泥路交叉着通向四面八方,许多处还未来得及砍掉的树丛,无力地点缀着这个曾经的村庄。残垣断壁上是依然清晰可见的各式广告和门牌,裸露在外的旧电线也从这家连着下一家,小巷也连着小巷穿过这个村庄的每个角落。如今的冷清,也实在难以掩盖得了当初的热闹非凡。

几根木质的电线杆斜斜地站着,木身已然发黑,看来是有些岁月了。电线杆的下面是一条蜿蜒着的泥路,离这不远的地方是一个菜园子,已很久无人打理了,这里早已经是杂草丛生。这时,几分乡村的朴质和静谧忽而地扑面而来,然后我便顿生起一股久违的安静……

不知觉得已是夕阳西下时,西边出现了一大片美丽的彩霞,但我知道的,不会很久它们就会被黑暗完全吞噬。夕阳再美,也终究逃离不了“只是近黄昏”的宿命,剩下的只能是等待第二天黎明的轮回。

端午节已过去了好几天,可超市的粽子却依然热卖,我买了好几个,来到了路边的石凳上若无旁人地吃了起来,然后看着各式路人们从我面前走过:有正在热恋中的情侣,有携妻带子的一家子,有已到日暮之年的老两口,有匆忙地赶着回家的家庭主妇,也有巡视到这里的警察保安和环卫工人。他们的脸上无不写着笑容,写着幸福。也许吧,这个世界上幸福快乐着的人应该是绝大多数的吧,要不然为何只有我在这剥吃着这又冷又硬的北方粽子,难吃死了。

现在的我仿佛又回到了原点,签了约也不见得会给自己带来多少屏障,中间的残酷与煎熬只有局中人才能正在知晓。来京的当初,我就已经对自己说过了:既然选择了这样的路,就选择了与崎岖同行,与风雨同舟,自知如此,那就跨着带血的双足,走过崎岖,顶着风雨继续往前吧,就算不小心遇到了天黑,也总会有第二天的黎明在不远的东方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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