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南笙的唇倏然被人封住。
她被吻得迷糊，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是谁，便因无法呼吸而变得有些头晕目眩。
“不……！”
南笙挣扎着，她将手用力地把他向外推搡。
纤瘦的背紧贴着墙壁，让她退无可退。
“南笙，你还敢逃！”男人沉澈冷凛的声音响起，充满着不甘心和愤怒。
听到魂牵梦萦的声音，南笙怔住了。
她睁开双眸，望着那因近距离而变得模糊的轮廓，依稀能识别那熟悉眉眼……
“北城……”她轻声呢喃。
心脏被撕裂般的感觉，和隐藏在内心深处整整五年的相思，瞬间便涌了出来。
但还未等她思索太多，身体却倏然失去了重心，索性被男人抱起。
“南笙，这次你别再想走！”
顾北城抱着她箭步上楼，几近疯狂。
炙热的吻铺天盖地般的落下。
南笙脸上的妆容瞬间变得凌乱，卧室里弥漫起热烈的气息，也响起女人细碎的哭声。
“北城……别……”
南笙含着哭腔，她仰面躺在柔软的床上，却只能任由男人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顾北城面色阴沉，蓦然愤怒地伸手扯住她的头发，“南笙，你答应过高考结束后就嫁给我，但是你却抛下我走了！”
“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这次……我不可能放过你。”
男人果决狠厉的话音落下。
但哭腔从南笙的唇齿间溢出，她几近绝望，“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
男人只是迟疑片刻，眉眼瞬间变得忧伤。
“南笙……笙笙……”
顾北城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看着她，不断地轻唤她的名字。
不忍看她继续流泪，男人放开了扯住她头发的手，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那副冷漠的模样，与刚刚的温柔截然不同，仿佛骤然就变了个人似的。
“这里的卫生间你可以用。”
顾北城凉薄的嗓音听似毫无感情，仿佛刚刚只是一种幻觉。
南笙紧咬着下唇。
她抬眸望着雪白的天花板，那梦幻的水晶吊灯还是她曾经年少时爱过的模样……
撑起柔弱的身体，她缓缓的爬了起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卫生间。
“哗啦啦——”
热水浇在她的身体上，南笙却觉得从头到脚都很冰凉。
她缓缓地蹲下身，极没有安全感的抱紧自己，“顾北城，已经整整五年了……为什么我们还是没有逃过彼此。”
南笙擦干发丝上的水珠，裹了条顾北城的宽大浴袍后便离开了浴室。
她扶着楼梯扶手缓步下楼，她紧张得几乎失去知觉，果然看到了西装革履的顾北城，此刻周身泛着高冷的气息。
“我该走了。”
南笙咬了咬唇瓣，“我可以换一件……以前留在这里的衣服走吗？”
顾北城坐在沙发上。
他背脊微弯，正垂首捣鼓着茶几上的手摇咖啡机，亲自研磨着咖啡。
男人没有理会她，似乎专心致志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这种高冷感与刚刚大相径庭……
但这样的画面，却勾起她青春时的回忆。
曾经顾北城就是这样宠着她，每天早晨都会起来亲自研磨她爱喝的清咖……
“顾先生，我能……”
“你的清咖，不加奶不加糖。”
见顾北城迟迟没有回应，南笙裹紧了身上的浴袍，正准备再次开口重复询问，却倏然被男人截住了话音。
顾北城将煮好的咖啡倒入瓷杯里，白瓷咖啡杯镶着金边，底座有个无关紧要的小缺口，是她曾经习惯用的那个……
口味，也是她曾经习惯的那个。
但南笙抿着唇，“我现在不喝咖啡。”
闻言，正准备将瓷杯推到她面前的顾北城，大掌蓦然僵持在半空中。
半晌，他发出一声冷笑，“呵……”
“南小姐果然是个善变的女人。”顾北城唇角噙着一抹自嘲的笑，“不仅感情变得快，就连口味也不曾始终如一。”
南笙垂眸望着那杯清咖。
听到顾北城这番话，她的心隐隐作痛，手却不自觉地抚上左上腹的位置。
“怎么？”
顾北城慢条斯理地起身，将双手滑入西装裤的口袋里，“连前任亲自研磨的咖啡，都不愿意赏脸尝一口了？”
他的墨瞳有些冷，却又仿佛锐利地洞察着女人的心思，“怕现任吃醋？”
当年，南笙是跟傅钦一起走的。
他们两个离开得默不作声，就在毕业典礼的当天，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顾北城的眼里，南笙当年的行为与私奔无异，她狠心地抛下了他，跟别的男人离开了整整五年……
“没有。”南笙凉淡地否认，“而且……”
她话音微顿，垂眸望着那杯咖啡，白瓷杯口还在冒着腾腾热气，那浓郁的香气令她怀念，但是却又有些陌生……
整整五年，她都没再喝过咖啡。
女人唇瓣轻勾起些许弧度，好似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般，“我们好像从来没在一起过，顾先生不算我的前任吧？”
闻言，顾北城的脸色骤然一暗！
“不过顾先生的脸，是该赏的。”南笙弯腰端起那杯咖啡，吹凉后两口灌下。
“嗒——”
瓷杯被放回茶几上，杯碟与玻璃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动，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南笙紧紧地捂住左腹，脸色变得微微有些苍白，“如果顾先生没有别的事，请借我件衣服，我该走了。”
顾北城刻意地移开视线。
仿佛他根本不想多看她一眼般，没有给出回应，她却当是默认了。
“谢谢顾先生。”
南笙说着，便转身上楼回到自己曾经的卧室，从衣架里随意取了套衣服换上。
再下楼时，顾北城依旧背身而立。
“喀嚓——”
他隐约听到关门的声音，确认南笙真的已经离开时，顾北城再没能绷住，蓦然抬步走到窗边望着女人离开的背影。
是她年少时留在这间公寓的衣服……
整整五年的成长，别人的衣服都变得短小，穿在她身上竟显得宽松了许多。
“笙笙，你瘦了。”
顾北城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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