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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或不见

见或不见,相见的时光总是愉悦,然而短暂;不见的时光总是孤独,为何那么漫长?

就在春天的午后,品读《黑天鹅》,看见桌上的香烟,尝试深深吮吸,烟圈打转缭绕,见之诱惑不减,得之无助无味,还是收藏为好。见或不见。

嬉子湖的油菜花,别有春味。前几日,同在小舟上鱼宴忘怀,在湖畔随意徜徉,在柳芽间同风呼吸,在乱碇上发呆;或当扣弦而歌,或看孤鹜齐飞……昨日再次群友流连,遍看群芳,少此一人,又增聚散之忧,平添莫名的孤独与惆怅。见或不见。

那一年,一起赴投子寺饮茗听禅,诸多的甜味掺杂在黄昏的斋粥里。寸寸光阴,流淌在禅房松木香气的浓郁里。无法自抑的老眼余光,穿越于笑容可掬的眉间。没有来得及一起看小城的万家灯火,就倏然辞别,留下念想,一池夏水满。之后,是萋萋寺山,寻寻觅觅,怅然若失。见或不见。

步履匆匆,通往课堂的路径如此恍惚。一着眼镜女生,蛮斯文,拦我于紫藤萝下。忽然问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是写爱情吗?我镇定回答,不全是。元稹的《离思》是写给亡妻韦丛的,与苏轼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异曲同工。在他心中,没有比巫山更绮的云,没有比沧海更柔的水了!若偶见,徒添仰天一恸,悲不自已,何止哀哉?见或不见。

无厘头喜欢:"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以为作者是仓央嘉措,以为是写爱情,其实都不是。这句首脍炙人口的诗,出自扎西拉姆·多多的诗集《疑似风月》。在诗里彷徨,惊诧于“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一句,飘飘欲仙,又伤心欲绝。见或不见。

奔波于六中与龙眠河间,还是心系越陌度阡。寄住于山水间,总有放浪形骸的豁达与悠闲。有许多思绪飘若柳絮,在河畔的浮桥上散步,观似睡非睡的灯箱,不切实际的联想比合欢树的嫩芽还稠。抚摸紫来桥的车辙,清风吹拂情何以堪的故事。想起那夜的酒后酣歌,想起那夜绿肥红瘦的月芽,蓦然回首,有一股美丽的忧伤在溪口荡漾。于是决定暂且作罢同行。见或不见。

见或不见,都有蜂房水窝一样的理由。相见的时光总是心切,然而迷惘;不见的时光总是牵念,为何那么悠悠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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