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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山之歌

凤山之歌

文/林奕美

我的家乡安溪。她,恬静温柔地镶嵌在蓝蓝泉州湾美丽怀抱。这里,青山环抱,茶园叠翠,绿水潺潺,是远近闻名的铁观音的故乡。

好茶源好山。家乡的山,形态各异,独具特色:有颇具文化蕴味的“笔架山”,有杜鹃花海的祥华佛耳山,有长年云雾缭绕的芦田紫云山,还有世外桃源的福田云中山……

其中,我最喜欢的是位于县城内西北面的凤山。这里,终年绿意葱茏,勃勃生机。一条宽阔的水泥路,蜿蜒盘旋,穿梭在挺拔高大的林木间,翠竹里,茶丛边,恰似玉带环环紧抱母亲山活力的身躯。

目之所及,哪里都是树,哪里都是画。有的苍郁挺拔,枝繁叶茂;有的秀颀可人,婉约绰立;有的花团紧簇,蜂飞蝶舞。

山坳里,随处可见的,低矮灌木丛交错生辉,在季节轮回的舞台,交替绽放五彩缤纷的野花和献上各式香甜可口的小野果。其中,红得发紫的桃金娘,红似玛瑙的野草莓,汁甜如蜜的小山梨,勾住多少孩子的脚,醉欢了多少孩子童年的梦。

各种欢快的鸟儿栖居其间,整天比试着清脆歌喉,卖弄着翩然舞影;连玲珑可爱的小松鼠也凑热闹来,从这枝头跃向那枝头,在浓荫中穿梭,在松果间嬉戏。好一个自得其乐的林间“欢乐迪”!

层层梯田似的茶园,一垄接一垄,如均匀裁剪的绿绸缎,铺展环绕在山的高低起伏韵律中,时刻飘悠出绿的诗篇,舞起茶山的律动。

从县城东边出发,沿着东岳寺边上蜿蜒的公路走一小会儿,映入眼帘的是十几米高的大理石雕刻的茶圣陆羽,端坐在茶叶大公园内。一条绿意盎然的大茶龙翩然在其身后。茶龙全身是由小茶树装饰成的,安详地卧在茶叶大观园内制高点。它的嘴里汩汩流出清澈泉水,以优美的弧线,恰落在前面的一个大茶树里。珠溅玉飞,驻足痴望,怎能不醉在那浓浓的茶韵飘香中!

置身茶园之中,如临仙境。微风徐徐吹来,伴着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神清气爽。阳光下,棵棵茶树被修剪得很有模样,傲然挺立在脚下这片神圣的土地。禁不住,伸手,轻轻抚摸着那片片耀着光泽的叶片,淡淡茶香中,仿佛自己也慢慢变成一片小茶叶!

远望茶叶大观轩园的我,“茶香飘五洲”五个大字清晰在我的眼前。从大观轩园的第三条卵石路拐个弯,就来到了“凤冠园”。凤冠园有个别致小池塘,红鲤鱼穿梭在莲叶间,嬉戏在鹤影下。小池塘边上有栋小巧的亭台,一群鹤发童颜的老人在里面品茶,唱戏,下棋。他们正幸福地安度晚年,一曲曲夕阳红旋律在缓缓地流淌着。

晨曦中也好,夕阳斜晖下也罢,凤山总是温柔、平和地欢迎每位来访的人。她的林木静谧挺立,气定神闲,安静地听你呼吸,倾诉,歌唱。自东方鱼肚白中那颗启明星开始,喜欢“晨练”的人们应心灵之约,来到凤山。此时,薄薄的雾岚给山峦泼上润润的绿,披上嫩嫩的湿。清新的空气中,你可以和露珠交流,和云雀叽喳,和山泉唱和,和树木拥抱。渐渐地,你就会发现,自己就是那林间卧立的石,飘落的叶,抽出的芽。你的身上,萦绕着凤山的诗,.谱写着茶乡的词。

每到下午时分,凤山开始热闹起来。陆续前来的锻炼休闲的人群,有快走的、漫步的;有骑车的,跑步的;也有遛狗的,打太极……男女老幼,人人浑溢朝气,焕发活力。在山的怀抱中,远离喧嚣,抛下凡尘,忘却烦恼。当人、树、山、景,已是浑然一体,回旋起的是人与自然温馨和谐之曲!

而在印象最为深刻凤山之哥,唱响在那次周末——

平素有“运动员体魄”之称的我,已好久来爬凤山了。应同事寿良之约,重拾旧气慨,意气风发向山顶进军。当我俩气喘吁吁地攀爬至孔子龛,稍作休息,想一鼓作气向山顶前进。

“嗖——”地一声,身边掠过一个瘦瘦骑车的飞影。在凤山,骑山地车的画面常让我羡慕。总忍不住多看几眼。这次,也不例外。

“唉,他竟然是单臂骑车!”我的诧异不亚于新大陆的发现,赶紧向同伴惊叫招呼道:“快看!快看!单臂骑车侠!”

“对,他就是最近的网络红人‘励志哥——独臂骑车侠!”寿良娓娓道来,“尽管他只有单只手臂,却一点也不亚于健康人。总是刻苦训练,不断骑行在乡间小路,崎岖山路。听说,还参加国内一些大型的骑车赛事……”

话音未落,独臂侠已目视远方,旁若无人地向山顶奋力前行。一个活力四射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渐渐消失在拐弯处;一段铿锵有力的歌词,荡气回肠奏响在凤山的云下林间……

“抬头的一片天/ 是男儿的一片天/曾经在满天的星光下/ 做梦的少年/不知道天多高 /不知道海多远/却发誓要带着你远走 /到海角天边……”蓦地,我觉得郑智化的这《星星点灯》的歌词就是为他而谱,为他歌!

在空旷凤山,“独臂少年”飒爽的英姿,奋力的拼搏,奏响起这一曲荡气回肠的“励志歌”,在林道,在山间,久久回旋着,回旋着。

或许“励志哥”的故事远播四方,后来,我在登山时总发现不少人们,在他的身后驻足观望,神往交谈。每次,我不由得被他感染着,如同邂逅非寻常,变得兴奋起来。与他每每擦肩的瞬间,仿佛自己也常被一股电流击中。他的眼神刚毅专注,神情开朗阳光,浑身充满自信与力量。在他奋力前行的身影中,传递的是一种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是一份对美好人生的执著追求。

天上渐渐挂起了唱晚的云幕,沿路两旁的华灯璀璨,装扮起静寂的凤山。远望,似乎一条灿烂辉煌的小溪,流向天际,流向远方。

在渐渐静寂下来凤山脚下,常常可以看到一群鹤发红颜的大妈们,她们自带扩音器材,三人成群,五人成伙,在节奏鲜明的广场舞曲中翩翩起舞,舞动岁月,舞回青春。

而有着共同兴趣爱好的“老歌”发烧友,则觅得一块空旷清幽处,吹拉弹唱起家乡“高甲戏”唱词,还有一些上世纪六七八十年代的老歌。有板有眼的唱腔,豪迈自信的歌声,时而铿锵有力,时而如诉如泣,不逊色于电视台现场演奏会。

歌声在山水茶乡中飞扬,或许,正撩拨着老人昔日的美好回忆,也唱响着对美丽凤城,飘香茶乡的深深陶醉。

如水月华下,晚风徐来,在茶香四漾的凤山,她安详地凝望着,眼前那一汪波光粼粼,清涓细流的大龙湖。或许,她更陶醉的是: 生活在这里的茶乡人用勤劳的双手,用自强不息的拚搏,演绎山水茶乡的田园风景,用不同的歌声,表达对这座小山城昨天的深深眷恋和明天的浓浓祝福。

心,因一城生悦;情,为一山放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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