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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 我好几个月没说过中国话了,憋死我了 ”

回到哈巴后还没来的及“休整”,几天之后海哥就告诉我准备去下一个地方,是共青城地区的一个地方。共青城是一个很偏远的城市,据说原来是流放犯人的地方,人到那里,根本不用担心逃跑的问题,因为你根本跑不出去,周围都是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后来那里建了一个很大的监狱,可能也因此那个地方是整个远东地区最乱、最穷的地方,民风彪悍。

我几乎不用收拾行李,拎着刚拎回来的包几乎就可以直接走,就这样,我又踏上了另一段征程。

生哥送我过去,那个地方先要往北开几百公里的公路,下了公路后还要开几百公里的土路,即使在公路上,一直开几个小时路边一点人烟也没有,两边全是漫漫无际的原始森林。在一个叫协里黑诺的地方拐下了公路,上了土路,这个叫协力黑诺的地方后边会说到,也是我们的一个“点”。

上了土路后就更少见人烟了,土路路面不是那么平整,开的不快。生哥的话也不多,车里只能听见音乐的声音以及砂砾和小石子溅到车上的声音。

路的两边全是参天的大树。俄罗斯的秋天总是美丽而短暂,亦或者是所有美丽的东西都短暂。树叶都已经快落尽了,白桦林只能看见一片白花花的树干,让人觉得有点破败凄凉的感觉。路边偶尔会出现一大片沼泽地,沼泽地的尽头是一片树林,在远处是有些阴沉的铅色的天空。我们沿着这条枯燥的路开了很久,路边没有一点人烟,偶尔会遇见对面开来的货车。

终于,前面的一片空地上出现了建筑物,让我们知道这里还是有人存在的,这个小镇叫亚噶的内,翻译过来是浆果的意思,我们叫它浆果镇。说是一个镇,其实不过是一个有几栋苏联时期的楼房的一个稍微大点的村子罢了。过了浆果镇,再有几十公里就到了我们的目的地。车沿着土路一拐,拐上了一条更小的土路,我们到了。

这里说是一个村子,但是从外面看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村子,总共大概有十多户人家,沿着江边分部在一片桦树林里,彼此之间离得很远,看到的只是一个一个单独的距离很远的小木屋,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村子。

车在其中一个小木屋停了下来,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这个小木屋是海哥买下来的,好像是花了很少的一点钱,买的时候几乎是一个废弃了的木屋,后来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这里有一个中国人,三十多岁。瘦瘦小小的,带着眼镜。我叫四哥,是个朝鲜族人,他来公司好几个月了,一直在这,我这是第一次见。还有几个俄罗斯人,为首的叫维克多,是个秃顶的个子很高的四五十岁的男人,还有几个工人,这个地方和我们之前去的地方不一样,之前去的都是属于和俄方合作,我们去所有的一切,工人,货场,住宿等等都是俄方公司提供的,我们只是需要短期去验收一下数量就可以,别的和我们没什么关系。这个地方所有的都是我们公司自己的,住的这个小木屋是我们买的,货场也是我们自己的,还有一些吊车之类的机械设备,都是我们公司的,维克多和这些工人也都属于我们公司的,算是自己人。

整个村子竟然一个商店也没有。其实也能理解,即使有商店我不知道再这种地方能卖给谁。想买东西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几十公里以外的浆果镇。最让我始料不及的是竟然没有电,只有靠近路边的几户人间通电,剩下的估计是彼此之间距离太远了,都没通电,我们很不幸,属于最偏远的。我觉得我一下子回到了原始社会。

“欢迎来到山清水秀,美丽富饶的晒里哈瓦,哈哈,终于见到家乡人了” 他看到我们后,我觉得用手舞足蹈这个词形容他也不过分

“m的,我好几个月没说过中国话了,憋死我了,可算见到人了” 他接着说道,一边接过我的行李。

四哥把我领进屋子,一进门是一个大房间,是厨房兼饭厅,屋子中间放着一个长条桌子,另一侧是一个大炉子,所谓的炉子是砖砌的上面放着一个能拿下来的铁盖子,另一侧是灶台,这个房间的左侧是一个门,进去后是工人的宿舍,很大的一个房间,里面摆着六七张床,我们的房间在工人宿舍里面的一个套间。这个房间不大,里面只有两张床,中间靠窗户的地方有一张不大的桌子。我看到桌子上放着几本杂志,有花花公子,有一些关于电子电路一类的科技杂志。

安顿好行李,四哥领着我大概转了一圈,这里的人都大概的给我介绍这认识了一下,维克多原来是一艘船上的船长,退休后来到我们公司,这个地方一般的事情都是他负责,他说话似乎不舍得用力气,声音很小,略带沙哑。和他说话我要竖起耳朵听,不然听不清说什么,总是一副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不过挺和蔼。穿着一双高筒靴子,四哥说没见过他穿普通的鞋,他一直都穿着靴子,即便是夏天。

那个头发有些长,卷卷的男人是厨师,叫窝窝,四哥说这个窝窝的工资很少,但他很满足现在这种状态,有的吃,还有住的地方,这就够了。还有一个看起来像中国人的俄罗斯人,叫萨沙,他是俄罗斯的朝鲜族人,神奇的是四哥和他不止能用俄语交流,竟然还能用朝鲜语交流,他说相互之间有一点口音的差别,但是问题不大,交流没问题。萨沙前面的门牙掉了好几颗,头发花白。我开始以为他有五十多岁了,四哥说他才三十多岁。

还有几个人,但是印象都不深,有些记不住了。

院子里面有一口井,井不深,我们和的水都是从这井里来的,我一度怀疑这不是地下水,离着江边这么近,井又这么浅,但是谁知道呢,管他的呢,都这么喝,好像也没谁出问题,就喝吧。

屋子前面有一条木板铺成的小路通向另一侧,一直通向一个单独的不大的小木屋,这是俄罗斯的标配,桑拿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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