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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里父亲离家出走了

“ 刷墙的白土不合格,父亲离家出走了 ”

长这么大从没想过要离家出走,可能和现在的生活环境有关吧,高中以后住校本来就不在家,逃课的事到是经常。但从父亲那里却听过他离家出走的故事,下面就是我以父亲的人称来讲述这段故事: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全国性的大运动已经接近尾声,刚刚下地干活(成年)的我只记的那年的冬天非常的冷,手上早就冻出好几条深的快要见骨头的大口子。干重点的活口子就会裂开有血流出来。

家里的房子经过一年的烟火,墙面已经被烟熏的黑的不成样子。快过年了,有点钱的人家会想办法托人买点白灰来粉刷下屋子,没钱的人家也有没钱的办法,总之这个年还是要过的。

我的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大哥负责家里做饭的柴火,二哥负责家里挑水的活;刚刚从学校毕业的我被父亲按排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就是去三十里外的一座山上去寻找一种白土,这种土可以当做白灰来抹墙,穷人家过年能用上这种白土刷墙也是很高级的了。

本来约好堂哥一起去采白土,可是临出发时他却说肚子痛去不了,只好我自己去。

虽然知道那座山上有这种白土,可是好的白土早就被附近的人给挖没了,我去的时候在山上转了半天也没找到中意的土样,在转山的时候还把自己带的干粮给丢了,又冷又饿的我只找了一些还算是白点的土装在带来的筐里返回了。

天快黑的时候,我背着一筐白土回到家里,当父亲看到我背回的那筐不合格的白土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责骂,挨了一天的饿把土背回来,回到家还被骂,感觉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亲决定离开这个伤心的家,去哪里都会比在家里强。

我也不傻,走之前偷偷的拿了两个玉米饽饽装在口袋里,趁着天黑离开了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老人说北面有大草原,那就向北走,离开这个伤心的小山沟去看看辽阔的草原,再也不用受这份气了。

年轻气盛加上又带着点火气,沿着公路一直往前走,那天的月亮很亮,风也比白天时小了很多,棉鞋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与雪地上随行的影子陪伴着我一起前行。

不知不觉的月亮走下了山,但这个世界还是雪白一片,我不能停下,因为停下来马上会被寒冷包围,走着走着,周边的山川没有了熟悉的味道,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如果当时忍一忍,这时的自己应该在温暖的被窝里做梦呢。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样回去多丢人,马上放弃了要回家的念头,继续向前出发了,在东方的山边翻出了白肚皮的时候,在一个叉路口,一辆军用卡车开着大灯呼啸的从我的身边开了过去,在前面没多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位年长军人摇下车窗,申出头来看着我说:要不要上来捎你一段。

“你要去哪?”我问

“前面啊,你不是要去前面吗。”司机的保密意识还很强,没说自己要去哪里。

我一想,正好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就向前走吧,走到哪算哪,就上了军车。

开了一段后,司机才问我:“小伙子哪的人啊?”

“尖针沟的。”我说了自己家的小地名,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还以为谁都知道我们那一亩三分地。

“哦,我知道你们那个地方,只在地图上看过,没去过。”司机还真的听说过这么小的地名。

军人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和我聊天,说的是什么也不记的了,没多久我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等醒来时就感觉车外的环境越来越熟悉了,擦了擦边上的玻璃,仔细的向外面看去,没错,这就是我家附近的山,再往前走就是我们的沟口了。

自己是向着另一个方向走的,可是怎么这会车是从反方向开回来的?我有点蒙了。

司机看出了我的疑惑说:“小伙子,我早看出来了,你这是在离家出走吧。”

“你怎么知道?”我说

“年纪轻轻的不呆在家里,外面有那么好吗,这大冷天还是回家吧。”司机语重心肠的说道。

车停了下来,正好是我们的沟口。

“行了,下车回家吧,以后别这样了啊。”军人司机说。

看着远去的军车,正是自己昨晚出发时的方向。原来这一晚上离家出走绕了一个大圈又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吧,肚子早就饿了,这会要是有一个火盆,就是打我一顿也认了。准备着挨揍的心理我回了家,当我进了大门后正好父亲要出去干活,看了我一眼很平静的说:“回来了。”

父亲说完就走了,留下愣在原地等着挨揍的我。

回到现实:

父亲给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说,他当时应该是在一条叉路口走错了路,解放军司机知道父亲的地址后绕了个路把他送了回来,如果当时不上军车一真沿着公路走也不会走的太远就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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