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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深井锈管水自流

“ 长大了,冬羊也只是这一普通人罢了 ”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老僧已死成新塔,坏壁无由见旧题。往日崎岖还记否,路长人困蹇驴嘶。

冬羊家住农村当时还是很贫穷的,

那时候,一根雪糕还是1毛钱,那时候,一个买零食还是论几分钱花销的,那时候,结婚嫁娶还是送的洗脸盆碗,那时候,家里的墙还是草配黄泥切成的,那时候,出门行进还是以自行车为主的,

具体到几岁,冬羊是不记得了,但是,冬羊知道冬羊哪会儿会小跑,会说话,但是真的很小,

那天,是冬羊和父亲文华去冬羊姥姥家,走着过去的,

应该是冬羊在路边想要买零食吃,

父亲文华不给冬羊买,冬羊就哭,

冬羊一个哭,父亲文华就烦,

父亲一烦,父亲就往前走,

父亲一往前走,冬羊就在后面追,

你们想啊,一个成年的男人,一个刚刚几岁的孩子,迈的步子大小都不一样,

父亲文华走的越走越快,冬羊在后面追的是越追越哭,

那时候,冬羊们走在街上的正中间,这就是冬羊前面为什么要说那时候雪糕1毛钱了,因为,路上车很少很少,基本上都是空荡荡的,

冬羊就抬着头看着冬羊爸的身影,在后面哭着跑,当时真的是哭的嗓子疼啊,哭的倆眼都看不到前面的路,

然后,冬羊再后面追着追着,冬羊就掉进了下水道,下水道,就是路上没有井盖的下水道,冬羊记得很清楚,下水道里的水很清澈,水很急,水急流拍打在下水道的墙壁的声音都回荡在冬羊的哭声里,

刚掉进去的时候,冬羊哭着扭头看了下,发现自己踩在那个生锈的排水管道上,刚开始的害怕又转遍成冬羊爸在前面走,冬羊想要追上去,可是就是追不上去,然后就哭的更厉害,当时是真的一点都没害怕自己会被下水道的水给冲走,却因为冬羊没追上父亲,在下水道里依旧哇哇大哭,

冬羊当时哭的嗓子都哑了,不会喊救命,冬羊就趴在生锈的下水管道上,头看着井口,大声的哭,希望,父亲能听见,然后把冬羊救上去,然后,冬羊哭声中开始夹杂着咳嗽,冬羊的脚开始发软,冬羊低头看了下,下面的水流的很急,就是那种冲水,不是一点一点流水的那种急,就是相当于现在冬羊们开水管把水管开到最大的那种水换成下水道,你们想一下,

冬羊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突然间,冬羊的那个井口就黑了,一下子就黑了,然后,冬羊听到了车声,一辆车从冬羊的头顶上开过了,车辆尾气的黑烟飘被气流卷进下水道里,冬羊咳嗽的更加厉害,然后,冬羊哭的嗓子都是快要哑掉了, 父亲依然没有出现在井口,

马路中间没有井盖,应该都是有在施工的工人,对,就是这这个没有井盖的右侧的几个工人大叔,他们看到冬羊掉进了下水道里,然后,他们拿着铁锹过来,四个工人大叔,趴在井口看见冬羊在哭肿的双眼,听着冬羊哭哑的声音,还有下面水急流的声音,看着冬羊踩在生锈的下水管道上,他们说:“孩子别怕,孩子,别哭,冬羊把铁锹递下去,你看到铁锹的两边了没?你踩在上面,双手抱住铁锹的棍子,我们拉你上来,”

然后,他们把铁锹顺着井口一点一点的往下放,冬羊还是哭喊着:“冬羊要爸爸,冬羊要爸爸,”

这四个工人大叔说:“你爸爸就在上面,你踩在铁锹上,抱紧棍子,冬羊们拉你上来,”

冬羊听话的按照他们说的做,踩在铁锹的两边,双手抱紧铁锹的棍子,被工人大叔给拉了上去,然后,冬羊们就抱着冬羊回到路边,

可是,冬羊还是没有看到父亲,

其中一个工人大叔,就往前跑,跑到前面叫住了冬羊的父亲,然后,冬羊就看到冬羊爸急的跑回来,照着冬羊的屁股就是啪啪打了两下,说冬羊走路不长眼,不知道看路,然后,跟几个工人大叔,道谢,然后拉着冬羊去了姥姥家,后面的事,冬羊就不记得了,

不过,从那以后,冬羊走路,都是低着头走路,不是因为,冬羊害怕冬羊再掉进下水道里,而是,冬羊掉进下水道里后被拉上来,父亲打冬羊屁股的那两下,冬羊害怕再被打,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掉进下水道里,如果没有那生锈的下水管道,冬羊是不是就会死,可能当时真的没有死的这个概念,有的只是害怕被打,

很多年了,冬羊一直保持着走路低头看路的习惯,可是,冬羊的肩膀也低下了,成了一个探肩子,就是背不会挺直,本来个子就矮,又探肩子,显得,又丑又矮,

然后,每次回家,听冬羊父亲母亲的唠叨说:你走路就不会把肩膀挺起来?探个肩子本来个子就低,现在更低了,

而冬羊,都是笑一下,不说话,冬羊也试着想要挺直腰板走路向前看,可是,冬羊已经做不到了,

遥想当年,冬羊没有怪冬羊爸,看看现在,冬羊依然没有怪冬羊爸妈,只是,只是有些怪自己,因为小时候被几个工人大叔拉上的时候,冬羊还不会说谢谢,直到现在,冬羊都欠这几位大叔一声:谢谢。

长大了,冬羊也只是这一普通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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