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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助教的那些日子》5.我被算计了

“ 我感觉唐浩东他们就是一帮混蛋! ”

我总感觉自己被算计了。

那天我去办公室,老远就听到办公室里的说笑声,但当我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那一刻,就像踩到了一个暂停键,里面突然安静了下来。

是傻子也明白,刚才他们讨论的一定是我。要命的是,墨北也在他们之中,我立刻有种被排斥的感觉。

“小李,你的创意很好!”唐主任说道,“但我们要做大,搞成写作挑战塞,让全系的学生参加!”

唐主任的意思是把我和石磊他们的打赌官方化,由地下转为地表,借此激发学生们的创作热情。

“唐主任,我怕写不好丢人!”我只好实话实话。有一个石磊就恐怖了,让系里的所有学生向我挑战,我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放心,我们也参与,都支持你!”赵春华拍着我的肩膀说。

“赵老师,您也写文章?”我高兴地问道。

“我们当评委!”赵春华嘿嘿笑着。

我草,敢情你们悠哉悠哉地当评委,让我一个人去和学生们比个高下啊。我感觉唐浩东他们就一帮混蛋,纯粹就是想看我的笑话,也许是对我这初来乍到的牛犊子的一个下马威。

不管怎样,箭已在弦上,我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墨北,在东北就没谈女朋友?”张妙青翻着手中的报纸问墨北。

“没谈,不敢谈啊!”墨北煞有介事地说道。

“现在年轻人还有啥不敢干的?”赵春华不以为然。

“真的不敢!”墨北一本正经地说。他说,他班一个男孩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两人情到深处就吻上了,结果被辅导员逮个正着,就被勒令退学了。

“傻啊,不会跑?”赵春华说道。

“跑不了啊,因为两个人的舌头冻在一块了!”墨北突然嘿嘿笑了起来。

墨北这小子是在开玩笑,大家都跟着笑起来。墨北的玩笑彻底激发了赵春华的想象力,他的一双小眼睛开始泛光,自言自语道:“这么说,在东北还真不能谈一场户外恋爱呢,特别是那个啥,会不会像接吻一样被冻在一起?”赵春华很下流地眨着眼睛。

赵春华二十岁大学毕业时,领导和学校的同事们都对他刮目相看,因为这小子太聪明了,而且他在大学时就入了党。学校领导想重点培养他,就派他到一个县政府部门挂职锻炼,不到半年他就把一个女的搞大了肚子,又不想要人家。结果人家女孩挺着肚子来到学校找了两次校长,于是赵春华的政治生涯就告吹了。

“我草!”张妙青“啪”地一拍桌子,这让赵春华和墨北都扭过了头去。我想,张妙青激动啥?

张妙青抖着报纸说道:“你们看看,张爱玲去世了,死在洛杉矶寓所里,死了七八天才被发现!”

大家都朝那张报纸拥了过去。

“一代才女就这么走了?”

“晚年的张爱玲好难看!”

大家对张爱玲的死议论纷纷。

“李柱,跟你调调课吧?”墨北一脸悲怆,仿佛张爱玲是他亲奶。

“为啥?”我不明所以。

“别问了,明天我可能有事!”墨北说道。

我答应了墨北的调课要求,结果那家伙拿着那张报纸就去了教室。后来听说,他到了教室后啥话也没说,就喊了声“起立,全体默哀三分钟!”他也不解释,弄得全班学生不明所以,只是稀里糊涂地跟着他做。默哀完毕,墨北才说“我的张爱玲去世了!”据说,墨北的眼睛里还泪光闪闪。

墨北的举动一下子赢得了学生的心,学生们从心底里开始膜拜墨北,说他是个有才情的老师,血液里流淌着文学汁液的男人。当我听到这些时,有些失落,心生醋意,因为那是我的课,我也想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分享给我的学生,但我不会默哀,不会在那么多学生面前流泪。因为我太内向了,情商几乎为零。但几天后,我对墨北有些鄙视,因为他那么喜欢张爱玲,竟然连张爱玲的《倾城之恋》都没看过。当时我问他“你说白流苏这人怎样?”时,墨北竟然很八卦地问我:“怎么?是咱学校的老师?给你介绍的女朋友?”当时我差点气结。

和墨北调课的那天下午,我回到宿舍准备写我的文章。好几个开头都被我否定了。我总是这样,平时写东西很快,但一到比赛了对自己怎么也不满意。我正在静静地思索时,敲门声响起。

“墨北在吗?”一个女孩站在门口。

“不在,他正在上课!”我扫了一眼,低头继续思考。平时我对来找墨北的女生就是如此,懒得理她们。

那女孩没走,反而推门走了进来。我这才发现,她身后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神情有些疲惫。

“你是?”我有些惊讶,随即客气地站了起来。

“你是李老师吧,我是墨北的大学同学,他说起过你!”女孩友好地朝我点点头。

“你是东北的?”我问道。

“是的,墨北跟你提起过?”女孩高兴地说道。

我想,眼前这位漂亮的女孩肯定是墨北的女朋友,而刚才墨北还在办公室里调侃东北的冷天气不适合恋爱来着。

“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墨北!”当我走出单身宿舍时,正看到那女孩已坐在了墨北的床铺上,她低头在墨北的空荡荡的被单上瞅来瞅去,像找什么东西。【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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