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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的味道

中央电视台《朗读者》第十期的主题是“味道”。味道是一种审美,是一种格调,是一种气质,将味蕾嫁接上思想,味道就会变得丰富多彩,腹有诗书气自华是一种味道,窗含西岭千秋雪也别有风味,踏雪寻梅是一种味道,门泊东吴万里船也妙味横生。满目苍桑是一种味道,婀娜多姿也是一种味道,不同的味道能勾兑出不同的人生,总有一种味道会让你流连忘返,让你心情蹁跹,也总有一些味道给予警示,让我们避而远之,洗净它们,重获新生。朋友,你喜欢什么味道呢?今天,我刊发一篇《衣服的味道》,与读者共勉——

衣服本身是没有味道的,可当你穿上它以后,觉得很得体,那你的爱人会突然冒出一句:“很有味道哦!把它买了吧!”就在这一瞬间,你的心中又有了另外一种味道——那是一种让人回味的不会忘记的味道。

此时此刻,当我把这个标题写下的时候,我才觉得,原来啥都是有味道的,只是没有去好好品尝罢了。我的记忆闸门也由此打开,往事如同潮水般涌入我的心海,顿时翻腾起来了,几十年过去了,童年时代对新衣服向往的眼神和对父母央求的语言又一次呈现。

小时候,想穿新衣服那只能等到过新年,在平时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小孩总盼望着过大年,这和有新衣服穿是联系在一起的。年前,妈妈到供销社扯了一块布,尔后请上一个裁缝到家里来,帮我们裁剪做衣服,最有意思的是,我们的新衣服总是要制作的稍微大一点,妈妈说,那样可以多穿几年。

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孩,这就占有优势,每次制作新衣服,我都是双份的,而最没味道的就数妹妹了,她总是捡姐姐穿过的旧衣服。每当看到家中那张唯一的全家福照片,妹妹就张嘴说:“瞧瞧,我的衣服和鞋子都是最旧的!”“现在不是很好了吗?每天穿的都是崭新的衣服,还去想小时候的陈谷子烂芝麻之事,多没味道呀!”姐姐打岔道。

儿时的供销社早已经被各种各样的商铺所替代了,走在街上,满是品牌服饰专卖店,有童装、成人装,就连婴儿穿的也是名牌,十九岁的女儿长大了,时常和爱打扮的妈妈硬要拉上我去逛街,只要看上喜欢的就买,付钱的时候连眼都不眨一下,大方得很。记得在我十岁那年,妈妈要给我制作一件“风雪大衣”,在卖布、内衬和棉花的时候要付出几十元,那手都是抖的,更别说现在的几百、几千了。当然,看到家里的两个女人穿上合适得体的漂亮衣服,我除了感受到女人味的同时,还有一种幸福的味道。

家里的衣服越来越多,有些是穿了几次就永远挂在大衣柜里了,我不止一次跟她们母女开玩笑说,你们都可以自己开服装店了,这么多的衣服一辈子都已经穿不完了啊!可女人就这事这样,他们永远都没衣服穿。终于有一天,我们来了一次大整理,把不穿的那些还崭新的衣服全都清理出来,一件件折好、叠好,然后打包,送去了一个志愿者组织,通过他们运往地震灾区,给那些需要的人,于是,我又体会到了这些衣服爱的味道。

早晨出门前,在打开衣柜准备更换衣服的时候,我突然有了思考——几十年间,衣服由单一到多样,由普通到时尚、由实用到装扮……我是否真正品味到了时代和生活变迁的味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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