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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终端

“ 奶奶说她困了,便安详的睡去。 ”

点开南瓜屋界面,很多次敲击着键盘,却又一次次的摁着“Backspace”,将光标退到最前。不是不知想去诉说什么,只是在彷徨,键盘敲出来的笔划是否将我心底深处的情愫完全的映射......

这一次的书写,只为我的grandma.

2017年夏天,奶奶说她困了,便安详的睡去。

奶奶的一生艰苦朴素。从我记事起,她永远是几身素衣,破了缝缝,缝不上补补,就这么将就着,散发着肥皂水的味道。咸菜馒头是她的标配,她喜欢把俩侧的短发塞到耳朵后边,说那样显得精干,喜欢在裤子内侧缝一个口袋,钱放在手绢里,手绢放在口袋里,说是那样安全。

我小时候,奶奶的身体很好,天天骑着她那笨重的行车,带着我去铁道边捡铁丝、螺钉、螺帽,去果园里捡剩下的苹果,梨、枣,去田地里捡丢掉的玉米,然后换成钱。我说奶奶你怎么有这么多方法去换钱呢,奶奶笑着说,傻闺女,这就是生活呀。我后来才知道,其实奶奶不缺钱。

后来,我长大了,我去了省城读大学,我清楚的记得在我考试的前二天,奶奶重病住院,我着急忙慌的去医院,看到病床上的奶奶插着氧气机,脑袋上插着乱七八糟未知的东西,费劲的呼吸着,原本就瘦瘦的显得更加的单薄,我被吓到了。我的母亲告诉我,“人老了,就是这样”。

我扭头瞅了瞅我的父亲,他满脸的胡须,讨厌的胡子呀,大概是我的父亲因为忧心忘了刮而肆无忌惮的爬满了他的半张脸。他的眼睛肿肿的,充斥着血丝,许是哭过吧。母亲说,都好几天没休息了,我心疼,能做的却只能是在买饭的时候多加几颗鸡蛋,多守守夜,让他们多睡会,而已。

医院的晚上,总是瘆得慌。

许是黑白无常体谅我的父亲,奶奶醒了,却瘫痪在床。路边的人们呀总是感叹“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就这么瘫了,可怜呐”,是挺让人心疼的。

我的父亲说“都是命”。

难道,命由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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