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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老屋

湿漉漉的雨,在晚上淅淅沥沥地下了个透。天将亮时,浑身就觉得疲软了。盛夏的时节,被这一场透雨关在房间,如同进了蒸笼,是不是会发馊?一任阶前雨点滴到天明,起床时,窗外的雨依然滴滴答答着。所居房屋是简陋之际,但非僧庐哦?洋洋洒洒的雨,笼罩了整个视力所及的范围--从广袤天宇到平面物象,近处的断垣残壁就显得一派破落。这就到底让我担心起老家的那些高高低低的房舍来。

西北老家的房屋,结构并非复杂。高高挑挑的屋架大都用就近的木料构筑。经济好一点的是松木,挺拔不变形。次一点的就是白杨木头,时间一长,就没有脊梁了,弯弯曲曲的身架呈现出水性来。

出身农家,尤其以家为主。家以屋彰显着。从小到大,几易住家,但老家的那几间屋舍深深地系在心间,也牢牢地矗在老家那几分地上,成为我们坚固的家园--精神的、物质的。

老屋以中间一正房、两边为偏房的标准农村住房形式而修建,掩映在绿树丛中,有花有草,有果有鸟,不说富丽堂皇,却是温馨而美丽,令人难舍。在老屋的左边,一排柳杉一年四季葱葱郁郁,充满无限生机。

随着弟弟妹妹的劳燕分飞,老家只剩下孤零零的老人留守着。空落落的院落里,没有了往日的喧哗和热闹,凝滞的空气,让俩位老人更觉孤单。直到去年,因为侄女要上学接送,小弟才将俩位老人接到兰州。缓解了老人的孤独,然而也带走了仅剩的一点儿生气,老家的房屋越发空了--空了的院落,杂草丛生,鸟雀乱飞。流浪猫叼走了屋檐下住了十几年的鸽子,门框在风雨中斑驳陆离,是大花脸,墙头草摇摇摆摆地乱舞着。老屋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老屋。斑驳的墙壁,漏光的屋顶,渗水的地皮,无处不显示着历经风雨后的老。

老娘的声声电话也阻止不了臭虫的无情,被子绒毯上到处是它们的寄生虫!领着儿子和老婆,拔光了院落里疯长的杂草,扫除了俩年的灰尘,然而依旧心里空落落的。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往昔的鸟雀竟也不再来了,院墙四周的杂草丛里,分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耗子现在是主人了吗?

在老屋的日子对我来说,应该是无忧无虑的。逢年过节,家里最热闹的时候到了,母亲烧了两桌菜,大人与小孩分开各一桌,兄妹聚在一起疯玩。屋里屋外,无不喜气洋洋。闲时帮着家里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拣豆种,扒土豆,拉番薯藤,割草喂猪,放羊看鹅等等。现在父母亲也住到城里,远离老家,父亲越发想念老家,常常打电话来叮嘱,亲手种植的白杨树要浇水了,西南墙角的耕地要挑防水渠了。……

许多时候,恋旧老屋是一种心灵的彻悟,一种安于命运的怡然自得,一种难舍过往的情愫。

万事如烟,惟有老屋,似智者,以它隐忍的姿态历经生命的年轮,在风雨来临时,毫无怨言,张开它温暖的双臂接纳曾经离开的主人,庇护心灵与肉体遭受了重创的孩子。每当阳光升起,立在村头,远远地,仍然能看到伫立在那块养育着生命安抚着亡灵土地上的老屋。留给我们的不仅是一种风尚,一种文化,更是一种人文精神,一种至仁至善的美德熏陶,将会是流淌在我们的精神世界,灵魂深处,乃至整个生命世界里的片片清辉……

将老屋里东西整理完毕,我摇头,儿子也跟着摇头,“何必呢?就算不用清扫,老屋里的一切都会在我们的心里的。”毕竟是生身之地,我懂孩子的心。有的记忆,不需要提醒,也会清晰依旧。因为她曾经是我们生命的一个部分。今老屋呵,道不尽的苦难和幸福,它像一位饱经风霜却依旧精神的暮蔼老人,总是无语,打我记事的那天起,始终默默守候,那种感觉正如我对父亲的感觉,沉默中似乎蕴含着无限的爱恋与温情,它见证了父母的辛酸与苦难,那蓝蓝的瓦块也似乎在诉说着曾经的艰辛与不易,然而也是它,满足了我儿时的甜蜜而简单的快乐。

老屋很老,那隐透着浓浓湿气的墙壁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它的头上铺着的瓦片尽管陈旧却也错落有致,正如穿着蓝底白花纯棉褂子的美丽少妇:朴素、婉约,推开那扇斑驳的残留着藏青油漆的木门,所有一切都有在回忆的闸门里流泻而至,依然是湿湿凉凉,昏昏暗暗的感觉,忘不了,老屋厢房中,青春俊彦的我,挑灯夜战,只为能够跳出农门,忘不了,老家院落的每块石头、每块泥巴都是亲手肩扛手提,在繁重体力劳作下经历了自己的少年、青年。

老屋呵,对它的感情就像对父母一样,因为,这不仅有着父亲的宽厚,也有着母亲的柔和,而父母是一部永远也读不懂的书,同样,老屋也是一部永远也写不完的故事,一个没有尽头的梦,当岁月轻轻流逝,所有的记忆如灰般烟消云散之际,唯一值得回忆的只有味道,因了对老屋的这份执着与不舍、眷恋与依赖,我愿意在我的嗅觉里永远有着老屋的清清凉凉,昏昏暗暗……

今天,老屋仍然寂寥地静静躺在那里,我不知道会过多久它就会被拆掉,或是变成一块绿地,或是建成一座新房,但老屋的记忆于我来说,都是永恒!天,老屋仍然寂寥地静静躺在那里,我不知道会过多久它就会被拆掉,或是变成一块绿地,或是建成一座新房,但老屋的记忆于我来说,都是永恒!

老屋,见证我童年的斑斓、少年的忧愁、青年的焦躁之地,。过去的一点一滴,虽琐碎但已成为我生命一部分的记忆,似乎也没有了容身之所,散落一地。经常在梦中,一次又一次走到老屋面前,对着它说话,心底最隐秘的话;对着它倾诉,任何人都不敢透露的心事。告诉它坚强之下也有脆弱,幸福之中也有问题,安逸里面藏有危机。而它,还是老样子,安静地倾听,安静地等我,天长地久。

时光荏苒,越发文绉绉的词儿,形容的越是骨感的现实。日子就如皴裂的树皮,一层层展现着、暴晒着,在外人看来已是枝繁叶茂,可是换个角度看一下,谁说成长不需要撕裂的疼痛呢?梦中的纠结与慌乱,便是这种撕裂的表征吧。随着慢慢的长大,我的家搬到了另一个城市,离开了充满童年美好回忆的老屋,一切的美好印迹都留在了那所老屋--故乡的老屋,我一生永永远远都怀念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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