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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眼儿的后老婆儿

“ 人别太贪心,贪心的命都短 ”

4、

公公的单位里人精聚集,不是说他们智商有多高,而是说情商普遍高人一等,这种现象存在于大多数的机关单位里。在这种高情商之下,是暗流涌动的拉帮结派,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公公自以为天衣无缝地吞没了两万块,早有人看在眼中喜在心头,一封简单的揭发信投递到了检察院。公公到底是没能糊弄过去那批转出去的货物,事实胜于雄辩,他被无条件地关押了起来。

女人回来一打听,放出来的前提就是一分不少地还钱。

让女人还钱是不可能的,这钱又没花在我身上,也没落在我手里,凭什么要我从腰包里还。要还也是他闺女,还有他儿子还,跟我吵架的时候不是总说将来他们养活吗,是该出来表现的时候了。这些是女人的原话,说给办案的人听,说给我老公和妹妹听,也说给院子里的邻居们听。

公公在羁押了一个多月后还是出来了,钱是老公拿的,总共五万多,那批货的原价钱。这是我们家第一次倾家荡产,还欠了两万的外债。老公跟公公说,今后不想在和那女人有任何瓜葛,甚至最好连见面都不要见。

公公出来后消沉了好长时间,借机办了提前退休,整天去公园打太极拳。

他不太愿意在家呆着,有些心冷,也有些胆寒。女人的姐姐和大院的邻居帮着说和了好长时间,公公这才慢慢放下了冰冷的脸。

5、

已经在加拿大定居的姐姐给公公打来了电话,说我给你发邀请吧,你办个探亲签证过来,上次让你去澳洲结果戒烟得了肺癌,听说回去手术剌下来挺大块瘤子,心里一直惦念放不下。加拿大这儿气候好的不得了,对你术后的恢复有好处,其实主要是没亲眼见您老的状况,想的很。

公公紧锣密鼓的一顿忙乎,开春的时候,坐上了飞往加拿大的飞机,同行的还有后老伴。

姐姐一家和公公其实都不愿意这样,可女人说,你们父女俩那点心思还能瞒了我,不就是要移民吗,行,不带我也行,等你一上飞机我就申请离婚,我倒要看看你敢不回来。

公公无奈,只好让姐姐重新发邀请函,上面填上了女人的名字。

大姐一家四口,大女儿上小学,小女儿才刚刚冒话儿。探亲签证办了半年,然后又续了半年,大姐想法是,既然都来了,那就别回去了,把移民一起办了。

兴许是公公就没那个命,要瞅着申请已经递上去了,他却又是一病不起,一检查,肝癌复发。没身份的人在国外是治不起病的,公公匆匆忙忙地带着女人返了回来。女人心里挺不乐意,嘴上没好话地埋怨公公和大姐,就不能等几天再回去,至少等移民手续有个眉目也成。

临走前大姐偷偷塞给公公一万加元,这钱你自己偷偷留着别让她看见,懂不?!你外孙女自己用存钱罐攒了几十加元的硬币,现在全没了。孩子说,看见过姥姥用牙签偷摸往外抠。大姐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爸,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吧。

公公这一万加元还是没藏住,过海关检查随身物品时被女人看见,一把夺了过去。公公气的嘴直哆嗦,眼睁睁看着女人把那叠钱放到了一个小铁盒里,里面铺满了大大小小的加元和美元硬币。

公公这一生气,在飞机上病情突然就加重了,等飞机落地愣是被担架抬下来的。我和老公去北京接机的时候吓一跳,姐姐说只是略微有些咳血,没想到这么严重。老公心里把姐姐家祖宗八辈都骂了个遍,从此姐弟俩心存了芥蒂一直到现在。

公公再次住院手术,一折腾就是一个多月。他虽然医保报销比例很高,可不能报销的费用也很多,算算零零碎碎花了有三万多。公公手里倒是有个万八,那是他出国十个月没开的工资,除此之外,再无一分钱,剩余的部分都是老公瞒着我偷偷自己垫的。

家里的钱都在后老伴手里,女人说,那是自己的养老钱,谁都别想动。老公为此在公公背后没少跟她拌嘴,后来女人干脆把公公的衣物卷了一个大包扔在了病床前,锁了家里的门,又跑回哈尔滨老家去了。

公公最后的日子是在病痛折磨中度过的,可比这更痛苦的是他的后悔,后悔弄了这么个女人回来。

6、

公公临死前,女人在她姐姐的高压下回到家里,总算是没在送葬的过程中让邻居嚼舌头。不过她也不怕大院里的人说什么,对来家里吊唁的邻居抹着眼泪说,老刘得病就是让儿女气的,去一趟国外得一场病,他就是被大女儿倔强的脾气妨死的。

老邻居对刘家知根知底,也知道刘家的三个孩子都是什么人,都不爱听她小肚鸡肠地编排,扔下句“节哀顺变”纷纷离开。从那时起,大院里的人是能躲着女人便躲着,实在躲不过去了,也就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就连对门的邻居也是关了门说声“晦气”。

大姐在公公出殡前也赶回国奔丧,三个孩子跟女人商量,出殡和下葬大概要三万多,把公公的丧葬费拿出来用掉,不够的再由他们添。女人冷笑着,什么丧葬费,那是我的抚恤金,你们去查查条条框框,搞搞清楚,别把我的钱当你们老刘家的钱使。

公公单位见这笔钱有争议,只好一边调停一边扣住暂缓发放,一直等到公公下葬,也没得出个结论。

三个孩子最后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倔强着买了块还算不错的墓地,凄凄切切的把公公埋了,对那笔丧葬费也就不了了之了。大姐越想越生气,在我家喝醉了跑回家找后妈算账。哪成想,门上竟然贴了字条:谢绝姓刘的进门!

大姐搬起楼道里的一块压酸菜的石头,一下又一下的砸向冰冷的防盗门。

大姐回国外前,跟弟弟和妹妹交代:视女人为仇人,此后永不相见。

7、

女人依旧住在这个大院里,只不过名声不好,大家见了面都不和她打招呼,甚至远远的就躲开。就连她姐姐也觉得妹妹的法做实在过分,除非不得已,轻易不登妹妹的家门。

2013年,院子里的人许久没看见女人下楼,姐姐打过家里电话没人接,又派孩子来敲过一次门,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回声。

再看见女人家门打开的时候,听说她已经离奇地死亡,死亡地点是在自家厕所内,那是个老式狭窄的厕所,在里面转个身都困难。在邻居们嘁嘁喳喳的议论声中,楼道里抬出一担架,盖着蓝色的床单,床单下发出难闻的气味。

警方经过一番侦查给出了结论,意外死亡。说那天女人可能是在家数钱,茶几上堆放了几千块,有整有零、有纸币有硬币。她中间要上厕所,赶巧家里卫生间灯泡坏了,女人身材太矮颠着脚够不到,就大着胆子踩着马桶的边缘换灯泡。或许是马桶上有水,或许是女人身子探的太厉害,脚下一滑,人便腾空着摔了出去。要是正常身材的人,大不了在马桶上坐个腚蹲儿,可女人身材也实在是太矮小,一下子就出溜到了马桶和后面墙壁的缝隙里,脑袋直接砸在了马桶边缘上昏死过去。

她苏醒过来后才发现身子卡在里面完全动不得,便拼命的呼救,可80年代建的楼房隔音异常的好,邻居又对她在家时常神经错乱地砸东西习以为常,即便是听见了敲击地面的声音,也都奇怪着全当没听见。

那个伤透了刘家人的女人,最后是活活饿死在了厕所里。

我记得我妈跟我说过:人呐,千万别太贪心,贪心的命都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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