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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冰

琼和云来访,海和妻子娟一起陪着打八十分。琼、云和娟是熟悉的朋友,妻子的密友来访,陪着打牌的海,可说是个新好男人。

海和娟节节败退,第一局输,第二局又输。第三局眼看兵败如山倒。海手上一把好牌,被娟给搅得一塌糊涂,败局已定。海开始指责娟:“你会不会打牌!”声音大起来:“叫你出…不出…”娟已忍了好几次,海小声的带笑的批评,再加上输牌了面子上也挂不住。

娟把牌一扔,“说我不会打,就不打了。”声音还是小的。

“不打就不打!”海的火气给这一扔,激得腾地蹿起三丈高,“陪你打牌是看得起你!”

“谁要你陪?别卖乖了!”娟大声地应了一句,脸上已经黑云压城,似乎暴风雨就要来了。

琼和云赶紧劝架,但两人势如水火,都冷着脸不说话,她们看了无趣,忙着告辞了。

可是,她们一走,他俩并未再吵。娟去陪孩子,和孩子有说有笑,只是不理海。

娟刚才一气之下,冷脸说的别卖乖了,自己也感觉过分。可是海那句看得起你,也深深地刺伤了她的自尊。

凭空两人之间立起来一道冰墙。

海是真心想让妻子和朋友开心的,可是却成了这样不欢而散的结局。

娟和孩子似乎没心没肺地笑着,玩着。她们完全不用任何形式的沟通,就可知道彼此的心意,这就是血浓于水的相亲相爱。

可是海不同,他虽然是孩子的父亲,但孩子只要母亲在,是不会和他亲昵的。而如今娟也不理他,他感觉后悔和寂寞了。

海和娟之间那道冰墙,似乎是透明的,可以看见彼此的影子,但却是朦胧的。这道墙看上去很薄,但却让你感觉到它的弹性和韧度。

娟从海身边过去,海一把拉住她,娟挣脱。海无言,他想求和,可是娟不给他台阶下。而且娟刚才的话也伤了他。卖乖,我需要卖乖吗?当着两个女人这样说我!

娟和孩子说着话,脸色渐渐不那么冷冽。海再一次拉住她:“你生气了吗?为了别人,我们俩生闷气,值得吗?”娟笑笑:“没呀,没生气!”一闪又躲开了。

娟的一笑,让海知道没什么事了。冰墙突然化开了一般,可心里还是残存着一点一点的碎冰,依然一点一点地凉着。他看着跟孩子玩得不亦乐乎,似乎面色如春的妻子,不能想象刚才还密布脸上的冰,怎么一下子不见了呢?是突然冰消雪融还是被收藏进了心底的某个角落?依然在内心的某处冰冻着。

一连几天,两个人的心底,都有一条冰化了的小河淌着,虽然化了,但还是冷。

娟给孩子洗过澡,问:“你洗吗?”

“你先洗。”海赶紧露出讨好的神情。他和她都小心翼翼地让心上的小河升温,慢慢回复正常。

娟躺下睡了。海再次来到她的床前:“别生气了啊!我爱你!”这爱的表白似乎有点勉强。

娟无言,只是眼睛带笑地看了他一眼。十年的夫妻,海的依恋她如何不懂。他似乎得了奖赏一般,小心地搂着她,把她柔软的身体整个抱在怀里。

两人心里的小河暖了,发出哗哗的声音,岸上开始开出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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