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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心跳

大自然是首歌,不同的和弦散落着不同的音符,有的人喜欢听风吹落叶的沙沙声,有人喜欢小溪静淌,对东东呢,东东说她喜欢靠着墙听墙的心跳,墙会有心跳吗?

东东在老师眼中是个很普通的孩子,她上课从来都是找个角落,靠着墙,也不听讲,也不捣乱,目光呆滞,从来没见她笑过,她不知道从哪儿听说这个学生好像从小家庭就有点问题。

在东东眼里,这种老师太多了,她最佩服这种老师的心理,对着一片黑黑的头发,还能滔滔不绝,“或许在麻醉自己吧”她觉得,“和我一样”她说

墙会有心跳吗,她本来也不相信。某天,同桌看到了一段笑话,也忘了笔还在手里,一个劲拍她,扎地她差点没叫出来,咬咬牙,把她的手摆到了一边,或许扎到了墙,冷不丁地“咚咚咚”。

“你听到了吗”?东东瞪大了眼睛

“听到了”同桌看向她,点点头。“而且我觉得你再不理老师我就要听第二遍了”

东东猛地看向老师“东东同学,你站起来有什么问题吗?”老师激动地问着,以为她的教化终于起作用了。

“啊,那个。。。”

“对,没错,问吧!”

“我可不可以去趟洗手间”

“或许你可以问完问题再去”她似乎没有死心

东东想了想,又坐下去了。

好吧,老师绝望了,老师转过头“好的,同学们,我们看下一题”

同桌惊了“你想干什么!你不怕老师期末不让你过”

再荒诞的故事,也会有人相信,当然,不相信的当然是大多数的。

“什么,你听到了墙的心跳,你确定不是楼上电钻的声音”一个舍友眼睛看着电脑屏幕。

另一个接话到“或者小情侣在上面干坏事呢”。

“哎呀,都不是”。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上课老师没让我出去嘛,我趁着下课上去了”。

“没有电钻工人”“没有一男一女”?

“哎呀,没有”东东瞪着眼睛看着他们,“一整个楼道只有两个男的”。

“emmmmm”正在手机上跟男友聊天的舍友道“你不能因为你接受不了就觉得不合理”一边说着一边飞速在手机打着字。

“啊!腐女”东东翻了个白眼“没法跟你们解释”

对于好奇的东西,不弄清楚不会罢休,这是女孩的专利。

东东曾真的找来了个电钻,如果你去这栋楼被草丛淹没的那一块,翻开一片叶子,千疮百孔。

东东曾在路上走的好好的突然就指着这楼破口骂了起来,以为会收到回应,回应她的只有舍友在旁边说的“不不不,我们不认识她”。

学校的晚自习下了很久了,路上早已没有人,寂静。东东背着包悄悄地走上了这个几乎没有人会走的楼道,阴森森的,静悄悄地走着,像是要做什么。

打开门,原来是工人维修打扫通道,上了楼顶,小心关上门。

掏出来准备好的打火机和一些干叶子,在楼上点起了火。

她以为这样会让楼再有什么动静,除了把她呛得要命的演引发的咳嗽,再无声音了。

这时,上楼的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谁”?东东吓了个机灵。

“保洁叔叔”!东东赶紧扑灭了火,门开了。

“叔叔好,这个,叔叔你听我娓娓道来”

他摆摆手“我认识你,你在学校也算名人了”脸上的微笑是慈祥的。

“啊,你认识我呀”她尴尬着。

“其实说实话,我也有个和你一样大的女孩,她还告我说她曾听见过王子的召唤,整天梦着能有个白马王子来接她呢。

“哈哈,那也能信,我都知道是做梦了”。

“哈哈”叔叔点燃了根烟,笑到“我知道”,吐出一圈烟云“于是,我给她装饰了个公主卧室”。

东东愣住了,几秒钟,她像是笑了“嗯,真好”。

他打断了她,好了,下去吧,我来把这些收拾一下,不然领导发现了要骂我们的”。

东东默默准备走下楼梯,突然听到叫声,等她转过身,叔叔不知道踩到什么马上要跌下去了。

突然,咚咚咚,仿佛地震一般,东东觉得脚下的楼像是要裂开,一块一块的石头往下落,地震也不过如此吧,它慢慢地站了起来,有一整个教室的灯搬明亮的眼睛,站起来似比全学校最高的十二层楼还要高。它站在月光下,空气变得更冷清了。

东东看着它粗壮的石手臂慢慢伸展开来,手臂是亮的,因为那是过道的灯,它们通常会亮一晚上,它缓缓展开手,躺着保卫叔叔。把他轻轻放在地上,东东看着它那明亮的眼睛,明明没有眼珠,她却感觉它确实了自己一眼。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距离月光这么近,月亮那么大。她仿佛能听见它在对自己说着什么,或许自己的来历,或许对她的喜欢。。。她觉得,她看着天空,无比澈亮。

在她还处于震惊中,一切静了下来,她又站在房顶上面,仿佛一场梦。

“听说了没,那个保卫那么高摔下来,就脸上破了点皮,他莫非就是天龙八部里的扫地僧,深藏不露啊”

东东看了一眼老师,用手机打着字“谁说的,听说裤子上破了好几个洞呢”她看着自己宿舍群里聊着关于那个保卫叔叔的事,就发了那么一句。

今天的她没有没有再靠着墙,而是用笔轻轻在墙上画了个心“好的,再涂最后一点红,好嘞”她心里默念着。

同桌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已经习惯了。

突然,同桌说了一句“东东,东东,你感觉到了没,什么在晃”。

东东看着突然掉到自己桌上刚掉落的一个小石子,念叨到“不会吧,我就画了个心你就春意盎然了”

突然,一阵巨大的轰响,突然听到老师喊到“地震了,大家快趴到桌下面”!

“东东,你在干什么,快趴下来”同桌在桌下喊着她

四下是学生们的喊叫,和大楼倒塌的声音,叫喊声,忍痛声。学校的警报响了一声就断了。四下尘土飞扬。“桌下的东东看着同桌,同桌看着不断掉落的石块豆大的眼睛,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们只知道,震地很大......很大很大。

许久,东东觉得仿佛已经过了一生了,一千寂静,东东耳中只回响着刚刚仿佛世界崩塌的来自地狱的声音和现在老师让大家赶紧有序下去的声音。

东东觉得下楼梯又用了自己一生的时间,是不是掉落的石块仿佛随时会将他们埋在这一片黄土之下。

他们出来了,透过空气中弥漫的沙尘,学校所有其他的建筑已经全部塌陷了,只剩下这一栋楼残缺不堪的倚在那儿。

东东看着这一片片残缺不堪,不听其他人的叫喊声,疯狂跑到楼前,慢慢地伸手想触碰它,“哒”又开始掉落石块,东东明明没有感觉到次震,她想到了那晚它也是这么出现,她往后退很远,大量石块才开始掉落,她刚想伸出手想打招呼,发现,再也没有什么巨人,这最后一栋也没有坚强下去,舍友跑过来把她拉倒很远很远。那塌陷的轰鸣在她耳中仿佛是死神的召唤。咚咚,响了两声

过了很多年,她结婚的那天,新郎拿出了一块石头的做得戒指,他不知道为什么东东非得给他一块石头,让他做成戒指的样子,当然,他也准备了真的,就藏在这块石戒指里面。

宣誓时,他说“既然她相信这块石头会保护她,我也相信她会呵护好我们的将来”

东东笑了

她说“那天,我坐在废墟前,只带走了这块,自那以后,我才有了心吧。”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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