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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幸福

不一定要你幸福在云端,但要你在俗世红尘中幸福。

丽云在厨房里忙着早餐,一碗凉拌的小菜,一杯豆浆,一个煎蛋,吐司面包也热过了。

吃饭了。没有回音。

往卧室里瞧了瞧,没有声息。快步走进去,掀了被子。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楉磬睁开眼睛,毫无睡意地看着她。“再躺一会儿。”云枕着他的手臂,像只小猫依在他的胸前。

“昨夜你又做梦了。”云搂着他的另一个手臂。

在黑夜的河流中,听见他在梦魇的陷阱挣扎。

“我梦见一个人走进了无边的雾中,走啊,走啊,走不到尽头。当我不想往前走的时候,突然出现一堵很高的墙……”

在他的梦中,总出现一个女子,总是远远地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他要追上去的时候,却突然对他冷冷一笑,飘然而去。

黑夜中她紧紧贴靠在他的后背,摸索着握住他的手掌。我是你的妻,和你一起面对痛苦的折磨,无边的孤独,甚至令人恐惧的死亡。

“没事了,下次等你睡着我再睡。”拍拍像孩子一样述说的他,云轻轻地在他的额头印了一个轻吻。

“我得去买菜了。你快起啊。”她一边挣脱他的环抱。一边说:“吃什么菜呢。”“你买什么我就吃什么。”

楉磬也起了。揉揉有些僵硬的额头两侧,进了洗手间。牙膏挤在湿润的牙刷上,散发着清爽的气息。洗脸池里的水是温温的。云在出门前刚放的水。用手捧了一捧清澈的水,浇在脸上,镜子里的容颜晃动起来,然后挂上了几滴亮闪闪的水珠。伸手拉过毛巾,柔软地贴靠在脸上。新的一天开始了。

吃完早餐汇入上班的人流,像水滴消失在这个国家机器中。

不管是机器上的齿轮还是螺丝,在你咯噔被安上去的那一刻,机器开始快速地运转着,时间跳跃着,翻滚着,在疲倦的双目中,飞快地向前奔跑。不管是齿轮还是螺丝,回到家,就是一个被尊敬的父亲,一个被宠爱的儿子,一个被呵护的爱人。

红尘俗世,他是这家里的顶梁柱,是全家人的依靠。

香浓的鱼头豆腐汤,红萝卜炒肉丝,一碟青翠欲滴的甘蓝菜。米饭在锅里散发着让人食欲顿开的香味。看着云依然在厨房里忙碌着收拾,把锅挂在墙上晾干,砧板清洗干净,放在通风的地方。用洗洁精洗净手上的异味。

“吃饭了。”云快活地坐下来,楉磬已经在开始吃了。

“汤咸吗?”

“青菜淡了一点吧。”

“今天饭又多了。”

似乎不用回答,只要你香香地吃着。

两碗饭,一碗汤。所有的菜都吃完。这就是最好的回答。

晚上喝点小酒吧,给你准备一点下酒的菜。嗯。

夜色说来就来,呼啦一声,天就黑了,楉磬还未进家门,雨和着夜一起降临。这样的夜,正是可以品酒赏雨的。雨声滴落在屋檐上,云的声音滴落在头顶。那是一块毛巾。先擦擦,息息汗,再洗澡。

楉磬裹着雾气从洗手间出来时,饥肠辘辘。

一条七八两的清蒸鲫鱼,一碟自己做的香肠,一盘香芹百合。云正坐在桌前,等着一起开饭。

“红酒?”“嗯”

一人斟了浅浅的一杯。慢慢地聊着家里家外,即使不说话,也有雨声,让空气不会沉寂。

喝过酒的云,有点多话,眼神迷离,脸颊在白嫩中透着浅红。

喝过酒的云,赖在他的身边,像一朵慵懒的百合花,散着醉人的香气。

任时光带走一切俗事,电视机也懂事的闭上了嘴。

雨依然淅淅沥沥的,打落在檐前的声音似乎不再紧促。夜的眼照着红尘俗世中渐渐交融的身影。房门紧闭,把一切声色的诱惑,一切荣光与颓废,一切的过去和未来,关在门外。此刻,只有索取与渴望,敞开和渗透。只有彼此最深的奉献。

不要流连夜色中的霓虹,我是你最灿烂的云霞。

不要醉倒在烟酒不分的友情,我是等你归家的那盏灯。

不要说公事很忙,工作很苦,我是你最后栖息的港口。

只愿在红尘俗世中彼此相守。

是我,为你生下儿子,把他抚养长大。

是我,为你操持家务,让家清洁如新。

是我,为你洗衣做饭,让你衣食无忧。

不一定要你幸福在云端,但要你在俗世红尘中幸福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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