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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发疯后

“ 这早餐有毒!我妈放的毒! ”

霞嫂子起身把门给锁了,回头不好意思的跟我说:“我怕她跑!”

那天在派出所母女俩大吵一架,霞嫂子赌气回了家,她想,反正在派出所,安全着呢。第二天,派出所的人送小玲回来的。

小玲回来后,霞嫂子就习惯了锁门。可是前几天,小玲趁霞嫂子接弟弟放学去了,把锁弄开,逃了。后来,被好心人送到派出所,又是派出所的人给送回来的。

这次回来,霞嫂子就把她推到房间,把房门也给锁了,吃喝拉撒全在里面。

“没办法,实在太野了, 看不住啊!”

昨天,霞嫂子看见小玲拿着剪刀使劲的剪自己的头发,东一块一西一块的。霞嫂子就索性把她修理好看点,这就是我前面看到的“男生头”。今天,开始乱脱衣服了。来了月经也不会垫卫生巾,直接把血抹到床上。霞嫂子慌了,连忙叫祥哥回来,把门打开,发现她已经开始目光呆滞,胡言乱语了,于是他们慌张的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连夜赶过去。

我对着霞嫂子说:“没事,她今晚不会跑的,你把她房门打开吧。”

霞嫂子看了看我,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把门打开。

那天,我和老公、祥哥没睡。霞嫂子要陪着小玲的弟弟。

第二天早上,霞嫂子做好早餐,我挨着小玲坐。突然她神神秘秘对我说:“姑姑,这早餐不要吃。”

我一脸疑惑:“为什么啊?”

“这早餐有毒!我妈放的毒!”

我看着下正在吃粥的霞嫂子,对小玲说:“没事,你看她也吃。”

“她吃过解药的,她吃就没事。”

我端起碗,喝了一口:“没事,你妈的解药我已经偷到了,刚刚放到锅里去了。”

小玲这才勉强吃下几口。

早饭过后,小玲开始出现烦躁的情绪,祥哥和霞嫂子开始打算使用暴力。我冲他们摆摆手,化了碗水,让小玲喝下后,情绪缓解了很多。

我把她送到房间,回到客厅。掰动着指头,“装”得高深的样子,对霞嫂子和祥哥说:“依据小玲的生辰八字,命中该有此劫。”

霞嫂子吓了一惊:“那怎么办?”

“无妨,可破。”我指了指东方:“那个方向,将有贵人出现。”

东方,是我和老公、祥哥昨夜找好的心理精神康复中心所在地。对于迷信的霞嫂子那边,我只能摆出shen po的身份。

当我跟霞嫂子说到精神病院时,她还是面露难色。

我坚定的摇摇头:“不去不行。不去,无法破。”

“那,那要去多久?”

“百天内,可回。”其实,说这话,我心里是没底的。昨晚在手机上找的这家医院口碑是还不错,可是我也没去过啊。

我随手撕下小玲的一张日记本纸,咬破手指,画了一张符。完了后,我教给小玲:“贴身保存,如果遇到害怕的东西,就喊我的大名。”

相信很多人看过林正英的电影,也看过很多道士的影视剧。大多都是背个布袋,里面有剑有罗盘等等工具,当然还有画符用的黄表纸。这个工具包,我爷爷也有,外出的时候,也会背着去。前年爷爷去世,我没有及时赶回去,守灵时有个不知趣的邻居“帮忙”收拾的遗物,把爷爷遗留的戒指也拿走了,当时村人让他交出来,他拒交。爷爷的工具箱我没找到,不知道是一并被那个邻居顺走,还是爷爷放在什么地方。很久以前,爷爷想让我继承衣钵,无奈我却已越走越远。

爷爷曾经教我,画符不在于纸,在于心。当然,如果工具齐全的情况下,我们都会用黄纸朱砂。可,我现在的只是个会计呀,你们见过一个背着道士包乱跑的会计么?

那日,我们夫妻和祥哥送小玲去的医院,霞嫂子要在家接送弟弟。路上,我紧紧的抓住她的衣服,老公和祥哥一前一后把我们夹在中间,说实在的话,我也怕她跑。

医生说,等小玲恢复了,那些不好的记忆会自动刷洗掉,但愿如此吧。

元旦的时候他们把小玲接出来了,前后不到2个月时间。春节,我回娘家,小玲远远的跑来:“石头姑姑。”笑脸如花,依旧是那个单纯可爱的少女。

小玲回来后,他们家的人没有再打骂和训斥她,只是小玲还没有去上学。14岁的孩子,本应读初二,整日闲坐在家里。一个曾经疯过的女孩,哪个学校会收?父母也不放心再送。

抱歉,此故事没有转弯,最后的结局让人感觉到深深的无奈。

【注:由于某种原因,石头不得不把自己写成一个江湖骗子,好吧,其实石头也就是个“江湖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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