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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有你

公园小跑后,沿着红叶李细细鳞片撒覆的小径,一头栽进在团团粉云里,雨已住了,风摇落英,湿湿的花瓣沉沉的,缀满了愁思,雨珠冰挂,摇摇欲坠,千般挂牵,万种情丝,化作春风十里,恰好遇见你----匍匐在似海繁花下,风动叶低,蓝色的眼睛闪烁其中,是童年里的小伙伴突然出现在跟前,那些名字在心底已然潜伏了几十年,春风里,突然出现的你,就这样自然而然地从心底快速迸出几个字:“烂布巾草”。

前几天在十里水乡,也有你,我知道,你有一个亲切而有厚重的名字:婆婆纳。曾以为,你是奶奶的小脚,泥泞里踉踉跄跄地踩过的菜园,也以为,你是母亲的双手,星光下细细密密地纳过的鞋底。你在春泥里肆意生长的细密根,就是蔓延在我思想里的故园,你层层叠叠锯齿绿叶,就是梦里割裂得零零碎碎的童年,你随风飘撒一闪一闪的蓝色花朵就是我揣在旅途中播撒驿站旁的牵挂。

在这个百花争艳的季节,这种小野花实在是太小太普通太不起眼,我们叫你“烂布巾”,足见你的生命力顽强,菜园,荒野,田间,地头,墙角,沟渠,你遇风播种,随意生长,十里开花,无拘无束,快意春光。

刚出得门来,楼下草地也有蓝花闪烁,一条蚯蚓,悄悄地从婆婆纳下探头出来,我提醒妻,别踩着它,因为这蓬婆婆纳是蚯蚓从它的故园背来的。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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