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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远方,守我的遥望

(壹)

细雨霏霏的季节,却习惯站在原地东张西望。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留在这里,我只是想着、若我是小说里那疯狂的女子,我是否会不顾一切的去找你。可是、充裕的时间渐渐地已磨尽了我那狂躁不安的心。

我清晰地记得,第一次看见你是在我大一军训时,酷热的夏。确切的说,是我望见你时的光景,灼热却静默。

你穿着白色的T恤,简单而干净,挎着淡蓝色的帆布包,衬着你修长的手臂。霎时间,我向下掩了掩帽子,遮住我紧张而羞红的脸。听耳畔细语,说你是我们系的学生会主席,你是作为学长,如例行公事般的来关心我们刚入大学的懵懂孩童。你的笑,很清凉,我望着你的背影,也甜甜的勾起了我的嘴角。

是的,在很多场合,都会瞧见你青涩的身影。在一次偶然的交谈中,知你也是文艺青年,认识你的心便日趋强烈。一直以来我都是喜欢沉浸在文字里,独自黯淡与欢喜,于是我便想寻找一个与我的灵魂有契合度的人。

我存了你的联系方式和你的扣,我想总会有一天我与你会说些只言片语。我习惯了等待,所以我从不怕等待的折磨,我会一味的先慢慢消化你给予我的错愣。轻度抒情这个名,我莫名的喜欢,看着它我每次都会认真的发呆。对任何事只是轻度、方会抒情,你难道是这样看世界的么?

其实在哪里,我都会临摹那个青涩的背影,只因你温和的谈吐笑颜,我没有办法不去回味。或许出于多在系上走动的缘故,我总会在很多人的口中听到你的名字,然后无形中打落在我的心上的瞬间,像泉水,叮咚叮咚作响,优雅而又动听。

然而,我很宅。除了上课,我从来都只会安安静静的呆在寝室里,哪怕是打开电脑只听听歌,或是练练毛笔,画画漫画,我也会乖乖的呆在同一个地方不骄不躁,不喜不悲。所以,我只有祈祷我会在上课期间会偶遇你,然后看看你,似乎这样便可以心满意足。

关注一个人久了之后,会有一种无法消散的执念,于是当这种执念一直存活之后,你会发现你的世界一直被黑暗侵袭包围。

仅是一个云淡风轻的天,晚风拂过我耳旁,如此惬意。我抱着电脑蹲在阳台边,只为享受日暮给我的安稳。我打开扣,看着你的头像痴了半响,鼓足勇气给你发了一个字,“嘿。”然后我就傻傻的笑了,也如这天笑的云淡风轻。我没有期待你会回复,只想着你会不会觉得有个傻瓜在骚扰你呢?时间就在指缝间悄悄溜走,一秒、两秒、三秒……

我想你是不是成心的,你回复我说,“这天真凉。”

“此话差矣,这天很暖,像妈妈的温度。”我想此时的我是俏皮的,虽然你没看见。

你给我一个汗的表情,很秀逗,至今我都觉得。我们的谈话并不多,但对我来说绰绰有余了。

(贰)

大学里,似乎没有什么秘密存在,不出一天,寝室里的室友全已知晓我对你有好感,当然,我并不否认,自然也未承认。大学,对于有追求的学生来说是个好地方。而于我,却是那么淡淡然,日子一天一天的将就着过便好。

我坚持着每天与你聊上几句,哪怕只是简单的问候,我也乐此不疲。至于你怎么想,我是无从得知。但一天中最开心的事,对于我来说便是与你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扯。你时而文艺,时而秀逗。当时我的网名是淡季窗扉,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不理解的词,我只是把我的习惯用这个词表达了一下,所以我从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自然包括你。是有聊过彼此的网名,你说,‘轻度抒情’难听点的解释就是对什么都是薄情寡义。我想都没想就回复你,‘轻度抒情’是对任何事都会淡淡然,这样很好。其实想想,我们似乎都是抠字眼的人,我们会随意的解释自己的心境。于是我第二天我毅然决然的把‘窗扉’二字去掉,改为淡季安然。不过是挂挂名号而已,一年的季节不全是淡季,所以怎会全都能安然呢,又何况淡季也不会尽是安然。

之后,你习惯叫我安然,我也习惯听。而我一直纠结怎样唤你,即便你高我两级,让我叫你学长我是怎么也叫不出口,于是只能每次用‘喂,嘿,哈’来代替。你也只是多发几个流汗的表情而已。最后便不以为然了。

一直都只是在网上交流,即便我们是同一个系,却真的很少面对面的交谈,所以,有半年之久的时段,你不知我姓什么,叫什么,长什么样,自然我也没那么大胆的站在你面前说我就是安然,然后再看你无语的表情。

一切都是那么注定,我承认,我只是一直都败给了命运,我无力反抗,只是一直在扮演一个小丑的角色而已。

我无法庆幸那天部门的会议,因为夹杂着深深的悲痛。这里很多都是四川人,所以突然间一个人说普通话,我们是惊讶的。所以我们副部确实让我惊讶了一瞬,但当时我也没多想什么,毕竟是与我没什么关系。可是在会议将近结束的时候,我清晰地听见他们对着副部说,听说你和主席怎么怎么样,要发喜糖之类的,我的神经紧绷将近崩溃,难怪她讲普通话,只是为你是外省人,好与你更好的交流。我想装着说祝福,才发现嘴角怎么都无法向上翘。所以,我选择逃跑,不留余地的逃。说了句有事,先走了,便匆忙的像门口冲去。

我到底在奢求什么,我如傻瓜。

我的天空只是我一个人在读,唯我一个人而已。

跑回寝室,对室友说,他有女朋友了。我想她们是知道我的难过的,哪怕我是笑着陈述了这件事实。或许是晚上,会不自觉地放任自己的疯狂,室友陪着我去喝酒,只为自己的发泄找个方式,如此简单。历来我都是不胜酒力的种,虽然不会矫情的沾酒即倒,但只要一喝两杯,我就会没品的又哭又笑,纯粹是一个疯子。可是我不想管了,什么形象、道德都统统离开我的世界吧,我放任自己胡闹,哪怕是一晚。室友只是看着我哭或笑,此时有她们相伴足以。哭累了,笑痛了,我也安静了,我想都会过去的,没什么大不了。

(叁)

或许,就这样结束了。毕竟有了新欢,何况我又不算旧爱,所以怎么也谈不上忘了旧爱。我渐渐地少了主动搭讪你,而你却不时找我聊天,像是世界进入了另一个轮回,我们的位置调换了般。

有一天你说,“我似乎知道你叫什么了。”我承认我惊讶了,你怎么知道的,我不知道,你只是说你是凭感觉猜出我是谁的,虽然荒唐,但是我却毫不犹豫的相信了。我说,“你猜对了,嘿嘿。”之后又言词凿凿之类的乱扯。自此你要讲什么严肃的话题时你都叫唤我胡安然,被你叫出来,我心颤抖,却也甜蜜。

一直没说,我们的聊天时间一直都是在凌晨之后,我说过,夜晚能展现我们内心的另一面,所以我们是对夜那么的情有独钟。

我会肆无忌惮的失眠,一晚上我与自己的灵魂对峙。

在要睡觉之前,我们彼此让对方先睡,可是谁也不睡,因为这个问题,我们都会扯上大半个小时,自己想想也是觉得可笑的。

我们的关系一直这样保持着,不淡不热。我没想过做第三者,因为你们的确很般配,看着也很幸福。室友知道我与你还有联系时,纷纷都说,不值得。但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她们却一致说,你女朋友其实不漂亮,感觉也不好,你们俩不配的。至于之后还不停的想让我在你面前怎么怎么表现,让你知道我的好,我只能苦涩的笑笑。

大学里的讲座是很多的,系上、院上,不胜枚举。我每次都会被拉着去听那些无聊的讲座,可最后都是以睡觉来结束那冗长的讲座。我知道世上没那么多的巧合,因为人为原因,一次讲座,我被朋友拉着去听,好歹不歹的坐在你的前排同学的左手边。而你旁边坐着我们寝室的女生,不停地向你说,安然最近怎么怎么样,如何又如何,我窘的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一场讲座,听的我满头大汗,睡意全无,而你一直似笑非笑。

(肆)

我一直握不住时间,于是只能让它离我越来越远,就像在没有光的日子里,我总是寻不到我的影子。我焦急,我怕走出你的世界,对你、我不想只是一个陌生的过客。

自然而然的,知道你与你女朋友分手,问过你原因,你也只是泛泛的说了句,你们彼此不信任。于是我再也没理由问什么了,在你眼里,你把我当做小孩。因为你不想解释时你总是会说,“你还是小孩子,你现在不懂。”听了这一句,我每次都是哑口无言的。

大四的你要实习,于是在校园里我再也找不到那抹身影。只是在曾经相遇过的地方我会多呆一会,默默地。远方的你,何时相见?

两年了,时间如白马过隙,匆匆而过。这是一场过激的暗恋,守口如瓶的我从未吐出喜欢你的迹象,可是却习惯了有你存在于我的世界里。

后来,很少再找你聊天,不知道是不想还是不敢了,不过只要看到你在线似乎也是一种欣慰。

最后,我给你写了两封邮件,很短。

(一)

这里的春天来了,可却真的很像一个老人,迟暮。

我一直在找一个能与我的灵魂有契合度的人,却终究找不到。

很久没见那个青涩的背影,有时候真的很想念。

人生真的太宽泛了,却不得不逼着我做选择,我是为难的。

知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看天空的颜色淡淡的蓝,这是很幸福的感觉。

(二)

活在自己世界太久的话,会很累的吧。

说我是怨妇的话,一点也不假。

可是我能怎么办,很喜欢你所散发的淡然心态。

稍微了解我的会说我把在意伪装的天衣无缝,我知道在意久了,我会疲倦的,于是我再也不想把在意表现那么明显,所以我学会了隐藏。

我有很多不开心,却又有很多自讨没趣。

生活如一味药剂,再怎么稀释都是多余了,于是我把这味药量多加了几分。

我想哭,却哭不出,我无处宣泄,于是想有个人听听我的碎碎念。

很多表面都是假的,很多很多……就连自己的心都假的可悲可叹了。

把你认为是朋友,有点小幸福,你说是吧。

我只是想发泄发泄,是没期待你会回复我的。现世不安稳,我也不期待晴日。然而当打开邮件时,看着你的话,我哭了。

你说:“其实老实告诉你,我这个人随便、不正经、不严肃、不喜欢领导人也不喜欢被管理。常常说着说着便会笑,常常笑着笑着便唱,唱着唱着便哭。因为我到底不是稻草做的人,我一个人的时候我也会哭的,小时候一个人住哭,阿公走的时候哭,被爸妈埋怨哭,和女朋友分开哭,但是哭后的我,却得又只能像个疯子一样装得无情甚冷漠,不在乎一切的人事,但并不是我真的想一切都淡淡然,只是我已经找不到还有比这更高明的放弃保护自己了,你说你哭不出来,或许是因为你还不敢面对,所以还是去面对吧,即使假装不用面对地面对。人不过只活一辈子,没有人能够回归过去重新活一次的,这次把眼泪留着,下次把疼痛忍着,那样终有一天会活得和优伶一样,再幸福也可能会演成别人的。把我当朋友或许不一定幸福,但是我希望我周围所有的人都能快乐地在我生活里生活。如是我闻:幸福从来不会因为偶尔的悲伤而下岗,我们不用哀叹,不用心慌。如是我问:你能因为还没找到治自己苦痛的药,就否认药的存在吗?”

今生。你的远方,注定守我的遥望。那么我的远方,有谁在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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