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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之音

吉他发出的声音是美妙的,我早已将它视为生命的一部分,嫣然或许更在我之上。这可以从她这么多年来对吉他的执着看出,嫣然走到外面后,先是冲我一笑。

“来,咱们合奏一曲!”

我没想到嫣然居然把我的吉他也抱出来了,那个乐呵呵的样子让我无所适从,忙上去接过吉他。

“嫣然,四叔已经睡了!我们总不能把他老人家吵醒啊!”我提醒道,刹那间,嫣然低下头,一脸自责,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等待大人的责备。

为了不扫她的兴,我当然安慰了她,提议和她到村前的空地。嫣然一听到可以弹奏时,又马上高兴起来。随后我们伴着那微弱的灯光,走在了小路上,那一路是我最小心的一路。毕竟晚上路上会有蛇,要是碰上就不好了!不过我并没有告诉她,生怕她也像我现在那般担心,所以一路上,嫣然只沉浸在即将伴奏的优美旋律中!

来到空地后,我们便坐在了平常别人乘凉的长木上。

“雨声,或许这是我有史以来最期待的伴奏,你可一定要用心哦!”嫣然打算弹奏我为她创作的那支曲子——《水乡》

为了能奏出最美的旋律,她事先叮嘱了我,对于她的热情,我自叹不如!所以我爽快地答应了,我托着那把吉他,先一步拨动了乐弦,随着旋律的奏起,嫣然马上融入其中。

她的气息随旋律跳动,这是她进入的有声境界,当年连我自己也是被她的专心打动的!

不一会儿,那音律进入了第二节,嫣然的吉他奏起了。顿时空地恍如一条小溪,那潺潺流水声在跳动,很快传遍了周围的一切!嫣然神情自若,笑容满面。

聆听间,我不禁停止了弹奏,一心沉醉于那优美旋律中。她真的成长了,不愧是可以出演音乐会的人。

或许嫣然也太投入了,也不知道我早已停止,当她奏完时,才发现我正在静静地欣赏。那一刻,她淡淡一笑道:“好啊!你偷懒,看我怎么罚你。”

“嫣然,你真是棒极了!”我赞道。

“是吗?这是你教导有方,所以你脸上也有光啊!”嫣然哈哈大笑起来,那时的她,其实也高兴极了。这一天她已经等了足足五年了,可她还是由衷感谢那些曾陪她一路走来的朋友!

嫣然在那天晚上特地准备的曲子是——《年华》,当她认真弹奏时,我听出来了其中的涵义,它讲述了一位少女对未来的憧憬,尽管路途艰难,又有离别之苦,可她从没有放弃过。最终的愉悦旋律则是讲述那少女历尽艰辛,终于等到了所期盼的那份爱情!

那一晚,我几乎没有从那旋律中走出来!第二天早上,当我还在熟睡的时候,嫣然悄悄来到了我房间。进来后,她并没有做什么,只一个劲在那儿呆望,在她眼里,总有看不完过去。

心道:“你回来了,这样我就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离开,我会伴随你,帮你完成你的自由之梦!”

在和嫣然重逢三天后,我们来到了那个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是她当年所念的高中,这一次是我建议要去的,或许是因为我对那个地方也有所期待吧!

那天一大早,我们背上了各自的吉他,便出门了!来到那所高中时,我们差点进不去,毕竟他们不会随随便便让陌生人进入校区。

后来还是嫣然报上大名才进去了,原来她的名字早已为母校争光不少。也是因为这件事,我才渐渐觉得身边有一位名人真是省事不少。

走在那校园里,嫣然充满怀念!“你还记得我们在哪里见面的吗?”走到一处教室时,嫣然突然停下,悄然问道。

“当然,我怎么会忘记呢!那时你就在前面的教室外呆望里面正在学音乐的学生,那时的你可专注了!”我边回忆边笑道。

“是啊!由于家里穷,没能报上音乐班,所以我一有空便来听他们上课。其中吉他便是我的最爱,本以为自己的这个梦永远无法实现了!可是你的出现让我喜出望外。”嫣然沉浸在回忆中,仿佛时间一下子又回到了七年前!

2005年4月,由于厌倦了都市的喧嚣后,我毅然决然辞去了在乐队的吉他手的工作,当然那也不是我的第一份工作了,先前曾在一所音乐学院教习音乐,毕竟自己是从音乐专业毕业的。

由于听说家乡办学条件很艰苦,特别是音乐方面,本着散心之意我回来了!

回到这个西南边陲小县,我第一次有了依托感。在朋友的介绍,我得以来到一所高中任教,其实当时我并没有马上答应,毕竟,教师本不是我喜欢的。

所以我要求校长允许我在学校观察几天,就在我打算拒绝的时候,我经过了一间正在教习音乐的教室。让我奇怪的是,在教室外面,我看到了一个文静的女孩。原本我并不知道她在那里干嘛,可在我静静留在她身后一段时间后,我发现她在跟随里面的学生学习,学习音律。

并且我发现她似乎比里面的学生更专心,基于这一点,我轻轻地走开了!直到下课后,那女孩离开时,我才叫住了她!

“那位同学,能停下来吗?”

女孩听到声音便转过去,扫视间,正看到对面有一个学长模样的人在叫她。这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所以女孩思索了一会儿后,才回道:“你是在叫我吗?”

我见她停下来便走了过去,亲切地说:“嗯!是在叫你!”

“请问有什么事?你是什么人?”女孩悄然问道。

我回道:“哦!我叫王雨声,是学音乐的,或许会到这儿工作。看到你刚才在教室外面,如此专心地学习音律,相信你一定很喜欢音乐!”

“嗯!我是喜欢,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女孩回道。

正当我想细说时,上课铃声响起,女孩便打算走开了!刹那间,我提醒她道:“要是你真的对音乐有着希望的话,中午就到这儿,或许我可以帮你。”

女孩对我说的话半信半疑,随后在犹豫中跑去上课了!那天中午,我在那儿等她,可是她并没有来!当时我有点难过,难得遇上一个如此执着于音乐的人,却没有机会接受教导。

所以我沮丧地离开了那所高中,当然也拒绝了在那儿任教的请求。一个星期后,那天是星期一,我从县城坐车回四叔家,原本打算再待一阵子便走的。可在车上我意外地遇上了那个女孩,她十六七岁的模样,长着一张可爱脸,一双漂亮的眼睛。这是我第一次在意到她的长相,那时她就坐在我身后,不过她似乎不高兴。因为她一路上都低着头,一脸忧郁!

当时我很高兴能再次遇上她,可我也没有马上过去,毕竟我不想让别人认为我别有用心。一个小伙子,故意去少女面前搭讪。

所以我选择静静等待,在经过四叔家的时候,我并没有下车而是跟着那个少女。或许那一次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有目的地跟踪别人,不过我完全没有不良企图。

车子来到镇上的时候,那少女站起来了。我知道她是要下车了,于是我也在她下车后,拿上吉他下车了!

我原以为她是要回家的,可我后来才知道她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食品桥对面的榕树下,在那儿发呆!

她这么一坐便是一个小时,这让我感到奇怪,于是我走了过去。

“你在干嘛呢?”

少女在迷糊中回过神,抬头间看到了一个一脸温馨的男子。本以为她会害怕的,可是少女并没有。她长视间,恍惚觉得在哪见过。

“请问你是谁?”

“不记得我了吗?我就是上一次在你学校那个人啊!”看到少女已经不记得了我,我只好说起上一次在学校见过她的事。其实我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那一天她没有来。这就说明她并没有在意我说的话,当然更不会相信我了!

可她思索一会儿后,却记起来了。欣然道:“哦!你是不是叫我去找你那个人?”

“嗯!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我笑道,那时我有一种被记起的高兴。

“你怎么来到这儿?”少女疑惑地问。

“哦!我在车上看到了你,看见你一脸沉重,我便好奇地跟过来了!请原谅我冒昧的举动。”在和少女说话时,我渐渐开始觉得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恰巧我很愿意帮助那些有故事的人。就这样我们建立在不认识的情况下聊了起来,聊的过程中,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叫莫嫣然,正在就读高二。

并且她十分热衷于音乐,特别是吉他,在看到我背着的吉他时,她的眼神变得更柔和了!那是对挚爱事物的尊敬和向往。更让我吃惊的是,那一天,并不是她不想去,而是因为想着找我而上课不专心以至让老师抓住了,罚她中午抄写学生守则。

后来等她抄完后,再去那儿时,发现我早已不在了!听到这些,我挺内疚的,由于自己的原因让她被罚。所以那时我总想为她做些什么,这样我才会安心!

不过她并没有怪我,只怪她自己太心急了!才会被罚,这是应该的。后来我也知道了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回家,那是因为她一个星期以来都没能安心上课,被叫回家反省!

如今她便是在思索如何回去面对她的母亲,毕竟家里对她抱有很大希望,可现在却发生了这种事。看到嫣然烦恼的样子,我便打算帮她解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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