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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爱

世界上的人千千万万,爱你的或者你爱的也不过千万分之一二,父母与孩子的爱是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一脉相传,丈夫与妻子的爱是取其交集,互相关联。而第三种爱,名字叫做姐姐或哥哥。

我有一个哥哥,不在我身边,我有一个姐姐,我们一起长大的,她比我大一岁。“姐姐”这个称呼我的理解是:比我大,爱我的并有一定的关系的人。

姐姐在我的记忆里像满天繁星在闪烁,熠熠生辉。小的时候我犯错她挨打,因为她是姐姐,她要照顾我;吃东西我先挑,我吃完了还可以抢她的,因为她是姐姐,要让着我;干活的时候都归她,因为她是姐姐,要疼爱力量小的我。

后来姐姐就演变成了超人,爷爷奶奶不再的时候要照顾我,洗衣做饭,她不能哭鼻子,只有我可以,我哭,她就哄我。

我不知道姐姐来生还愿不愿意当姐姐,在我看来那无疑是个操劳命。 我们小时候住在大山里,鸟语花香引诱着虫蛇猛兽同时也引诱着我们。嘴馋也许是孩子的天性,六月时节,密密麻麻的桃子,李子硕大无比,水津津的。我总是拉着姐姐去隔壁家摘,我提着袋子在树下接着,她上树 敲下来。“姐姐,那上面有个大的,在上面呢。”我在下面使劲喊。惊动了他们家正在午睡的大黄狗,它添了添嘴,眯着眼睛撇了我们一眼,如箭般向我发射。我吓得哇哇大哭,眼看就要被咬,姐姐砰地跳下来用一根树枝打在了狗头上,狗气愤地怒吼。姐姐一手把我推在她身后,一手拿着树枝打狗,姐姐纤小的身体还没狗大,狗丝毫不畏惧,一口就咬住了她的胳膊,她抓着狗耳朵,用脚踢它,“妹妹快走”她哭着说。

那时我六神无主,除了哭还是哭,幸好奶奶及时赶来打退了狗,才没出现更严重的后果,难过的是留下了一个五厘米大的疤痕。每当我看见她的疤,我都对她有一种莫名的崇拜和感激。

后来,我上学了,照顾我生活,保护我不被欺负,辅导我学习的事自然而然全是姐姐在做。

学校旁边有条河,站在河边能清晰地照出自己的模样来。每次放学回家,我们都会在河里玩,夏天姐姐教我游泳,我很调皮,为了救我她没少受伤,涨水的时候,我们就挖蚯蚓钓鱼,当大雨把山上的泥土冲入河中,河就成了黄河,鱼儿很容易上钩。

三天三夜的雨,让平常温婉清澈的河变得汹涌狂躁起来,波涛滚滚,吼声震天,我们悄悄去河边钓鱼,正发呆,背后一声响差点把我吓得栽进去了。“哈哈哈哈,胆小鬼。”二娃子笑得前仰后合。平时姐姐温柔的大眼睛瞪得圆鼓鼓的,仿佛要喷火一般,她小小的白嫩嫩的手像风一样划过,清脆地落在了他的脸上。“你要是把我妹妹吓得掉河里去了,我要你命。”姐姐怒不可遏地说。他一把就把我娇小可爱的姐姐推在淤泥里,我见状上前帮忙,姐妹齐心,跟平时就最无聊的二娃子打了一架。结果两败俱伤,姐姐为此还挨了骂。

岁月就像帆船航行在大河大江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激流暗涌,姐姐总像扬起的帆,迎难而上,为我挡住风雨,护我回到港湾。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她在成长,我亦在成长,她十岁的时候保护者我,我十岁的时候她还是保护者我。就因为“姐姐”的称呼,她却为另一个比她晚来一点的人做起了防护衣,而这一做就是一辈子。

现在,我们都上大学了。她初来时,大包小包一肩抗,传单被褥自己置,冷暖疾病无人关心,孤影一人。而我来的时候,可以说,“接我,到了。”可以听到“我来接你了,你想吃什么?你喜欢吃牛排,去西餐厅,我知道一家特别好的。”可以看到,新被子,新睡衣……可以听到一连串“不要到处跑,车门坐车发车牌号给我”“你要好好学习,差什么告诉我”等唠叨。

这就是我在人世间体会到的第三种爱,如冬日的暖阳般温暖可贵,如冬日的雪花般纯洁无私,如冬日的寒冰般,牢不可破。

而我想做冬日的腊梅,在她的陪伴下绽放,恋她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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