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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那夜

推开尘封的大门,阴凉的气息迎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地面上的一抹尘土,缓缓踏过,只留几个浅浅的脚印。走过大门后短短的通道,小院已杂草丛生,在这盛夏,每一颗都绿油油的,是生气勃勃亦或是满庭荒凉?

清理地面上的垃圾;还有开门窗,抹家具,然后吃晚饭,洗澡,睡到9点。不知何时起,这已成为了我每次归来的一种生活习惯。或许这一切只是为了让这一方不显得那么荒凉。

当夜幕完全拉下后,9点钟准时醒来,泡上一杯茶,然后学习到11点,或许,泡上一杯茶只是为了点缀一种心情。11点过后,邻居们基本都安睡,剩下的夜只属于我一人。

再次泡上一杯香茗,摸黑爬上楼顶,靠着防雨亭坐下,抬头看着深邃的黑夜…45度仰角的年少太过矫情,青春的真谛不是明媚的忧伤,而是为梦想而张扬。其实有时45度仰角,只是为了在这喧嚣的红尘心灵的一次洗涤、沉淀。夜有点凉……

盛夏的夜,总会陪伴着虫儿们的奏鸣曲,老屋寂寂地立着,就这样,恍若于时光河流中立了千年。可这伪装的热闹里所隐含着的孤独又有谁懂?倘若徘徊于赫哲山百万纯真的灵魂,他们的不懂。老屋孤寂地守候,只是为了那遥远的,无期的归来的一聚。

萦绕的热气渐渐沉了,青花杯中的茶也渐渐凉了,搁浅了。我不懂什么是真正的茶语,只是喜欢的时候便泡上一杯;只是喜欢那一个人静静地喝茶的感觉,畅快,自在…有时心血来潮,或许会备上点啤酒,或许会带回盒香烟,在某个黑夜,在那楼顶,一个人,陪着老屋子…

曾经,在这样的一个夜,丽问我“为什么要留下?”我给她的答案是“只是为了更好地逃离。”也曾经问我“这么喜欢一个人呆在家里,那里是不是很安宁?”而我给她的答案有点吓人,“千里孤冢”;问我“怕吗?”…曾经一个人在夜里守在黄土坟前;曾经一个人在夜里徘徊于山间小道;曾经一个人……当一个人成为习惯,不再畏惧,甚至会喜欢上那感觉,没有红尘的困扰,没有各种各样的琐事…很多时候,不管在何种环境,心若荒凉,再生机的周遭亦会暗淡…

胜也有问过我“后不后悔留下?”若后悔我就不会选择留下。自从那之后我就懂了:该去做的就得去做,该扛的就一定要扛,一旦抉择,就没后悔可言。有时一个抉择可能要放弃很多很多,而这抉择只是为了一点一点…甚至与自己无关。

时间在流逝,生活在变换,雷峰塔也会有坍塌的一天,断桥下的流水或许也会干涸,残柳不再…短短四年,能够改变的太多,太多。

不知是否真如他人所说我变了,变得冷漠、不近人情…但我知道,我坚守的一直都在。每一次徘徊于悲凉的夜,或曾绝望过,或曾想要过放弃,又或曾想要永恒地远离,不再回眸…但每次回想起那许下的诺言,那不变的约定,总会在冰封的内心擦起一丝星火,企图去融化那坚冰,归还心灵的暖。

每一个如此的夜,逝去的一幕幕于脑海闪过,嘴角总会不由地弯起一丝弧度。心或许也因对那一幕幕的期许而不曾泯灭?始终坚信,静静守候着…

茶已凉,夜依旧,影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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