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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最爱

从小我不喜欢我姐。

她在外公家长大,那时候计划生育很严,家人想多生一个孩子所以把她放在外公家里养。自懂事直到她回归咋们家这段日子,我一直喊她表姐,春秀表姐。小时候去外公家,她会带我爬山摘果,在清澈冰凉的溪边捉鱼洗脚,她学会自行车了就载我驰骋在小路上。这是待在爸妈身边的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记忆特别深刻,跟她一起长大的表妹看到春秀表姐对我那么好就会一个劲吃醋。

那时候,我对她有一种奇特的感情,谈不上该用哪个形容词来准确描述。小时候我挺聪明的,发现我叫爸爸做爸爸,她也叫我爸爸做爸爸,为什么呢?可他们总不给我一个回答。而且妈妈每次去外公家总会给她零用钱,那时候我可是一分零用钱都没有呢!睡午觉的时候,妈妈睡中间,总爱侧向她。渐渐醋意萌生,现在想想,那一定就是我人生第一次吃醋吧!

有一次,妈妈买了两套好看的衣服,让我挑一套,然后把另一套送给清清表姐或者春秀表姐。现在想想,那也是我人生第一次纠结啊!两套衣服都很喜欢,可是很清楚地知道不能贪心呀,当我艰难地选了一套衣服,下一步更艰难了,一边是一直一起玩的清清表姐,虽然她老是欺负我,一边是一直对我好我却偷偷吃醋的春秀表姐。我深刻地记得那时候的心情,遗憾的是具体我选了哪个表姐我不记得了。那时候,妈妈只是想接姐姐回家了,试试我是否愿意选她,去接纳一个亲姐姐。

那时候,我一年级,她四年级。

她从小就大胆且有些叛逆,而我听话又胆小。是成长环境导致的,她在外公家,完全是当一个男孩放养,慈爱的外公对她甚是宠爱。所以由于种种不一样,她回归我们家,我既新鲜又抵触。

我喜欢听歌,我从来没见过她放音乐,我挑食不爱吃葱蒜,她啥菜都吃得香。一起生活之后,发现我们如此不一样。距离就是这样产生的,矛盾也是这样产生的,从小到大,我们之间都有一层厚厚的玻璃。除了她初中时偶尔给我带回一包零食让我特别惊喜。

我以为我跟她就这样了。

岁月渐长,足见人心,足有机会让手足生疏至情深。

从小到大,家里发生了挺多变故,家人一直瞒着我,而姐姐,她比我聪明,她都知道,在一场场风波中成长。

她不再叛逆,变得乖巧勤快了。妈妈有什么活,首先叫她,因为她动作快而我磨蹭又懒。从那时候起,她就开始方方面面照顾我。

她初中就辍学了,一直帮家里的忙,爸爸做什么生意,她就学什么。开ktv就熬夜,开羊肉铺就早起,没有一丝埋怨。爸也当她像个男孩一样。现在想想,没有她,真的没有现在的生活,她比妈妈能干。

高三的日子,她负责每周送三次饭,偶尔生意忙送迟了就跑着上楼梯气喘吁吁,每次带来绝对不是我一个人的饭量,把我身边的朋友也照顾了。

她几乎不会向我倾诉心事,也许一直把我当做孩子都习惯了,也许我帮不上什么忙。

现在姐姐越来越忙,早出晚归。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对姐姐早就没有了敌意,心里她的位置,早就被爱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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