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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慈父

某年某月某日,世界上最爱我的那个人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带着遗憾,带着牵挂,同时也带着我对他的思念。今天我谨以这篇文章来纪念他。我不否认我是个不孝子,因为九年过去了,有时候,我连自己亲生父亲去世的具体日期都记不清,但是我想让他知道,他的儿子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对他的思念一直都没有停止过,那份思念,开始于昨天,持续到今天,延续到明天。因为,至少他对我说的话,我都一直牢牢地记在心里。

那天,他跟我说着我小时候的事情,当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你经常背着我去钓鱼,钓的鱼太小了,他就气愤地将它埋在了土里,当时我笑了。他还说,我刚刚刚出生不久,奶奶为了一筐小麦,用火钳打了他的屁股,害得他接下来好几天上厕所都蹲不下去,奶奶还命令两个叔叔狠狠地揍了他一顿,若不是母亲及时拼命制止,他已经被两个叔叔活活掐死了,男人最危险的时刻还要女人拯救。后来,他说那筐小麦是用来做成面给妈妈吃的,当时我听了很气愤,我问他恨不恨我那两个叔叔,他却很轻松地说,事情都过去了,况且还是亲兄弟,当时很恨,现在不恨了。他可能还不知道,当时他儿子还在为他恨,在心里咒骂他的弟弟。

后来有一天,他和我母亲吵架,母亲拿起包准备离家出走,他将她拉了回来,打了她一巴掌,她躺在床上,嘴角流着血。我扑在他的怀里痛哭,后来他也跟着哭了,而且哭得很厉害。自那以后,他和我母亲再也没吵过架。还记得,每次,出门前,他都会给我留下一个茶叶蛋,那是母亲特地为他煮的。上五年级时,我的右手骨折,已经告诉他断骨已经接上了,根本不用担心了,他仍然打电话坚决让大伯带我去漫水河医院复查,说避免留下后遗症,当我和大伯做完复查后,他竟然已经从上海赶了回来,难道他是乘飞机回来的?

还记得,那是他最后一次动身前往上海的一个清晨,他紧紧地搂着我,问道:“儿子,你能考上大学吗?”我当时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他听了我的回答感到非常高兴。他临走时,我准备说一句,“爸,一路顺风”却咽在嗓子里没说出来。后来母亲问我为什么没说,我说,不好意思,以后再说也不迟。但是万万没想到,后来竟然没机会了。

还记得那个黑暗的星期四,姑妈突然在我的学校出现,匆匆忙忙地拉着我的手,让我请假回家,我问为什么,她只说我父亲生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当我赶回家,看见母亲坐在走廊里哭,我走进房间,看见父亲躺在床上,还打着点滴,虽然我明白了一切,但当时我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借口去上厕所,看到地上有一只蚂蚁,我按了它一下,默念道,小家伙,如果你没被按死,我亲爱的父亲就不会离开我。看到小蚂蚁没被按死,我暗自高兴,然而,第二天,父亲仍然去了。在他临走前,我握住他的手,看到他的眼睛里残留着很多遗憾,很多牵挂。我知道,他要我好好照顾母亲,好好读书,但是,我似乎一样都没做好,不应该同意母亲过早地改嫁,上大学填志愿时不应该太轻率。

我的父亲,你知道你给我留下了什么财富吗?你的手札,你的手札告诉了我你生前做人的原则:细心,包容,抱负,坚韧,进取心,还有很多,但是,这些都是我都拷贝不过来的。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血缘力量的强大,那是种潜在的力量,让我忍不住地想你,思念你。昨晚梦见你,醒来后,更加思念你,忍不住大哭,想找人倾诉,发了条短信给哥哥,但是倾诉没能成功,心里更加难过,哭得更厉害了。很多亲戚问我现在过得怎么样,我只能告诉他们,没有以前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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