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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我们都哭了

青春,是什么?

有人说,它是人生中最美的年华、

也有人说,它是一个选择题,让你自己选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但,我要说的是,青春,就是握在手中的沙子,握得越紧,就会更快流完。

——年尚瑾

尚瑾,对不起。

——单尧

(1)

“尚瑾,走吧。”

在安信高中的一栋教学大楼里,一位女生站在高楼的护栏外,双手抓着护栏仿佛随时都会掉下去。

这位女孩叫年尚瑾,完美的外表,强势的家族,优异的成绩,女孩都拥有。这在场的人都十分惊叹,没人相信,这位即将跳楼的“坏女孩”是昨天那个是昨天在他们面前微笑的校花年尚瑾。

“年尚瑾!”

有一位打扮时尚非主流的女孩冲过来,用力的推开人群,跑到距离年尚瑾三米外的一块空地上。

“你给我下来!你疯了吗?为了一个男的,你要闹自杀,我告诉你,姐姐我不吃这一套,你赶紧给我下来!世界上男的很多,你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那位女生咆哮着,简直不敢让人相信这声音是从一个刚刚一米六的一位身材娇小的女生发出的。

“嘉诺,你别说了。”

那位名叫“年尚瑾”的女生说话了。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眼睛里没有一点哀伤,而她的眼睛给人的感觉是,就像一汪水,十分干净,比任何的物质都要纯净,美丽。让人震撼。

她说完,便双手离杆,但没有掉下去。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这里是七楼!再加上女孩的特殊身份。这件事,把校长都惊动了。校长匆匆赶来,楼上已经挤满了人,大多是都是来看热闹的。

校长皱了皱眉,大声喊道:“闲杂人等全部撤离,林嘉诺,你留下。”

那位叫林嘉诺的女生转过头来,看清来人后,冷哼一声,直接到顶楼的一个秋千上坐了下来。

“尚瑾,你到底想干嘛?”

“校长大人,这真是拜您的儿子所赐!”林嘉诺嘲讽道。

“尚瑾,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赶紧给我下来,你知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啊,你这样做,以后其他同学怎么办?要不是看在你老爸是我老同学的份上,以你之前所做的事,你早就被开除了!”

“开除就开除,有什么了不起?”

“林嘉诺你闭嘴,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校长啊!”

林嘉诺被吓到了,这下的她,只能干瞪眼。

“校长。”

年尚瑾说话了,她的声音就像她的眼睛一样,声音轻柔无比。

“我下来就是了,别为难嘉诺了。”

女孩一个后空翻,翻出了围栏。

她甩了甩乌发,像一只优雅的波斯猫一样,渐渐走下顶楼。

看着年尚瑾渐渐下了楼,林嘉诺对着校长大吼道:“叔叔,你干嘛,假戏真做啊!不是说好只要年尚瑾说出‘那个人’在哪不就好了吗?干嘛把她放走,多好的机会啊,就这么浪费掉了。”

“嘉诺,你怎么凡事都不过脑子的,你这样,她就会说了吗?只有这样,才能打消她对你的顾虑,以后,要什么都可以从她嘴里套出来。”那个被林嘉诺称为“叔叔”的校长平静的说。

他们在谈话时,却不知,在楼梯的那一侧,有一个人影。那个人影的嘴角上扬,嘴里喃喃道:“是你们啊……”说完后,缓缓走下楼梯。

(2)

“尚瑾,我们谈谈。”

一个男孩拦住了年尚瑾的路。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年尚瑾冷冷的说。

这几句话,让好奇心强的一些同学渐渐围观看了起来。

为什么呢?这位男生这个学校校长的独子,也是校草——单尧。

“尚瑾!你别闹了,昨天,是怎么回事?嘉诺都跟我说了,你为什么?”单尧紧紧抓住年尚瑾的手臂,逼问道。

“都说了,跟你没关系,你能不能别管这些闲事啊,嘉诺说什么你都信啊,还有,我跟你不是很熟吧,顶多就是认识,仅此而已!你让开,我要回家!”年尚瑾厌恶的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他的手指很漂亮,只是有些冰冷,没有温度,她拍掉了那只手。

“年尚瑾,你给我站住!”单尧不顾形象的喊了起来,不过,她还是往前走,没有回头。单尧一直看着她从校门口走向年家的司机。

单尧苦笑道,嘴里念道:“你还是没有原谅我?”

(车内)

年尚瑾自言自语道:“对不起,我不能这样做,这样对那个女孩很残忍,单尧,对不起,我不能自私的在那女孩回来之前,拥有你,这样对她,不公平,我不能这么做,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能抢了她的东西。单尧,我何尝不想和你在一起呢?我答应她了,就不能反悔,不然,我就会永远失去‘哪个人’了,单尧,对不起……”

年尚瑾发现,自己的脸上有温热的泪水,但只是一下,她慌忙擦去眼泪。在心里对自己说:“年尚瑾,你答应了他,不能随便流一滴眼泪,要流,可以,但不可以在这他出去的这几年流……你要记住,不能让别人看见你的泪水。”

年尚瑾擦完泪水,又恢复了那优雅的气质,就像女王一样。

(酒吧里)

“哟,单尧,你今天回来,纯属不易啊,说吧,又有什么烦心事了?哥们帮你出个主意。”吧台上的那个男生喊道。

单尧没说话。

“你这家伙,我可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抓紧这个机会,所以……求我吧。”他露出了一个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的微笑。

“苏双,我问你,如果喜欢上一个女孩,怎么办?”

“哟,你谈恋爱了?好吧,我告诉你,当然是追她了。”苏双说道。

“那如果她误会你和一个已经分手的女孩的关系?怎么办?”

“额,这有点难办了,话说,你都分手了,她怎么会怀疑呢?难道你做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我告诉你,如果你认为自己没错,那就是小肚鸡肠,但,如果是你,就不一样了。”

“为什么?”

“你想想,她为什么会误会?不可能无缘无故吧?我告诉你,女生一旦发现了什么,就会立刻做出一件大事情,来提升你对她的关注,有时候……”

“会怎么样?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单尧有些心急了。

“比如跳楼啊,上吊啊,闹自杀的啊,都有,很多呢。”苏双满不在乎的说。

这一句话可把单尧给回过神来了,他心想:“难道她发现了什么?不可能吧,除非……”

“喂,兄弟,在想什么呢?”苏双的手在单尧面前晃了晃。

“没什么?你干嘛呢?”

“看你没回过神来,以为你灵魂出窍了。”

“你才灵魂出窍呢。”

“话说,你喜欢的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长啥样?”

“哎呀你,不要跟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问东问西的。”

“哥们我可是在为你的未来做打算呢。”

“就你?逗我吧?你骗三岁小孩吧。”

“单尧,你……”

“你什么你?”

“单尧,我们友尽了。”苏双气愤的说。

单尧慢慢的说:“我们的爱情开始了。”

“好,算你狠。”

“谢谢夸奖。”

(3)

年尚瑾回到家后,看见家里的保姆吴阿姨正急匆匆向她跑过来,看起来十分愤怒。

“年尚瑾!”保姆大叫一声,要是在平常,她可不敢这么直呼其名的叫年尚瑾。

“吴阿姨,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爸的公司倒闭了,他把公司的最后一点钱给带走,因为他欠工人们许多工资,那些工人们已经找上门来了,这房产已经抵押给银行了,也就是说,你这个年家大小姐,现在什么也不是了,快一点走,东西都给你打包好了。”保姆冷冷的说。

“我妈呢?”年尚瑾的声音带着一点颤抖的问道。

“你妈,早就被你爸给气死了。”保姆嘲讽道。

“什么?这不可能!你骗我!我妈到底在哪?你说啊!”

“都说了你妈已经死了,还不信吗?”

“我不信,你给我滚!”

年尚瑾失控的大叫。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保姆冷哼一声,走向了大门。

年尚瑾奔溃了,她拿出手机把家里的一切都拍了下来,包括那触目惊心的白封条。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几下,把照片发给了另外一个人。

年尚瑾重拾心情,又恢复了那女王般的气质,走出了生活了十几年的家,虽然这里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机场)

“尚瑾!”一位男生大喊道。

“哥。”没错,这就是年尚瑾的哥哥——年季诺。

“尚瑾,家里怎么回事?虽然我已经看了新闻了,但,这都是真的吗?”年季诺问道。

“哥,就像你看到的一样,没错,家里破产了,爸爸捐款而逃,妈妈已经因为这件事被爸爸气死了。”一个个恐怖的字眼,从年尚瑾的嘴里蹦出来,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

“尚瑾,你变了。”年季诺说道。

“没错,我是变了,那哥你呢?”

“对了,尚瑾,这次回来的不止我一个哦。”

年尚瑾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了了一声她想到,该来的总会来的。

“尚瑾!”

年尚瑾僵硬的回过头。

这个女孩叫泷双,是年尚瑾从小到大的好朋友,还是……单尧的前女友。

“嗨,泷双。”年尚瑾的脸色非常难看。

可泷双没有注意这些,还亲呢拉起年尚瑾的手臂,对年季诺说:“尚瑾先借我用一下。”

(“流年”咖啡馆)

“年尚瑾,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吧?”

听到这里,年尚瑾僵硬了一下,但她依旧回答:“嗯,怎么了”

“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没想道你竟然和我抢单尧!”泷双激动地说。她把咖啡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猛地举起咖啡杯,把咖啡都倒到了年尚瑾的脸上。

年尚瑾自嘲道:这就是你认为的好朋友?

年尚瑾拿起一张餐巾纸,飞快的把自己身上的咖啡擦干净后,对泷双说:“我今天就去美国,永远不回来。”然后,优雅的走出了咖啡厅。只剩下泷双一个人在那愣着。

“哥,你来接我,在‘流年’。”年尚瑾擦干眼泪,对电话的那头说。

“嗯,尚瑾,你在那等一会啊,我马上来。”

(十分钟后)

“尚瑾。”

“哥。”年尚瑾喊道。

年尚瑾靠在年季诺的肩上。

“哟,尚瑾,几年不见,你也学会撒娇了啊。”

“哥,我要去美国。”年尚瑾用自己都不敢想到的平静声音说道。

“为什么?至少,给我个理由吧,我刚从美国回来,你又要走,什么意思啊。”

“哥,你喜欢泷双,是吗?”

年季诺看着这个妹妹,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以为自己藏得很深,想不到,还是被这个只有十七岁的女孩知道了。

“没错啊,我是喜欢泷双,那又怎么样呢?我只需要在心里默默地喜欢她,不就行了吗?虽然她喜欢的不是我,但我也不一定要跟她在一起啊,我是怎么喜欢上她的,这时我不想多说。”年季诺的眼眶渐渐红了。

“哥,我这次是真走了,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单尧,这样,我就可以离开他的世界了。”

“对了,哥,公司的事你也知道,爸爸把隐藏的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了你,这时股权转让书。”年尚瑾把包里的一份文件拿了出来。

“尚瑾,我告诉你,我可以答应你不告诉单尧,但,你也要答应我,要在美国好好呆着,最好不要回来。”

“我知道了,哥,这次我是真走了。”

年尚瑾拦了一辆出租车,看也不看一眼的离开了这生活了十七年的城市,这里有她童年的美好回忆,也有那个给她美好回忆的单尧,有她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哥哥年季诺,和那不知是恨还是陌生人的泷双。

再见了,不对,是永别了,这个城市。

(4)

年尚瑾走后,单尧和年尚瑾乘坐了不同的飞机,也离开了。可不幸的是,单尧所坐的那个飞机,出了状况,这个飞机上的人,无一幸免。

(美国)

年尚瑾看着那电视上的新闻。无动于衷。

她冷笑道:“年尚瑾!你就是一个灾星,你看看你,已经把单尧害死了!”

(结局)

在十年后,年尚瑾二十七岁,当她再次来到这个她熟悉又不熟悉的城市时,她没有激动,没有任何反应,去了墓地,来到单尧的坟前,她把一束单尧最喜欢的木笔放到了坟前,什么也没说,离开了墓地。

秋风吹乱了她的秀发,也吹干了她的那融化在秋风了的眼泪,还有那,在十年前就已经死去了的心。

年尚瑾来到了那所她命运转折点的的高中,在不同的时间,一样的地点,做了十年前她做过的同样的事。

在决定时,她没有一点后悔,这辈子,她唯一后悔的,就是遇上了那个她爱,却又不敢真正去爱的单尧。

就像那句话“秋风吹落一季的故事,影子站在冰冻的边缘忏悔昨天,没有温度,没有声音。”年尚瑾,这个有故事的女孩,终于在那个她生活了十七年,隔了十年,又回来的的城市,洒下了这十年来的第一次泪水,当然,这也是她最后的一次,哭了。

当那不堪回首的十七岁,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都是因为那个词——年少轻狂。

走着走着,我们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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