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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

编辑荐:一切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也好像是大梦一场。牧野很想再看看那个杯子,其实,还有很多想做的事,不过都不重要了,因为那个一直陪伴自己的人,已经不在了。

又是一个慵懒的早晨,牧野揉了揉朦胧的眼睛,坐起了身子。

床头的闹钟定格在七点十分,地上散落着衣物和书籍,阳光透过窗体照在桌面厚重的老字典上,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样。

“原来是个梦啊!”牧野回想起昨夜的梦,梦里的他还是少年的模样,背着一把旧吉他,牵着自己心爱的女孩,走在那条一直向北的列车轨道上,“慧,终有一天,我会带你走遍大江大海,沿着这条铁路,去到世界的尽头。”

“真是个奇怪的梦。”牧野无声地笑了笑。

窗外已经是车水马龙了,“得赶紧起床,否则就赶不上那趟该死的地铁了。”为什么要说该死的呢?牧野有丝疑惑。

时间到了中午,牧野伸了个懒腰,瘫在椅子上,桌上放着女同事送来的咖啡,现在已经凉了,牧野抿了一口,微苦,却是自己喜欢的味道,“真贴心。”牧野笑着看了看手中的杯子,很漂亮,有一丝熟悉感,似乎昨夜梦里自己也有一个这样的杯子,杯子哪去了?那个女孩呢?牧野突然有点头痛,随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阳光洋溢在牧野布满皱纹的脸上,“又是梦吗?也好。”自己有多久没好好晒晒太阳了,就这样享受一回吧。

太阳有些刺眼,牧野不得不微眯着眼睛,这是在自己老家的院子里啊,茂密的柚子树,砸坏的水缸,以及那几个在眼前跑来跑去的熊孩子,那是谁家的小孩?跟小时候的林儿长的真像啊,牧野感觉现在自己挺高兴的,听着孩子们的笑声,感受着那犹如久别重逢的阳光,终于明白了小时候爷爷为何可以一个人坐那么久,没有喧哗,没有烦恼,这是自己向往的老年生活吗?就算不是,也差不多了。

熊孩子来到自己身边,“爷爷,爷爷”地叫着,真好,牧野呆呆地看着天上的太阳,不知为何,感觉没那么刺眼了,又似乎,和孩子们的笑声一样,离自己越来越远,这让牧野有了一丝困意。“该醒了,”牧野轻声地对自己说。

再次醒来时,牧野躺在了病床上,“还在梦里吗?”房间里只有单调的白色,门外传来若有若无的哭声,牧野艰难地掐了自己一下,“原来,不是梦啊。”

牧野想起了那把跟了自己五年的旧吉他,后来哪去了?对,被自己砸了,和最初的梦想一起。那本厚重的老字典里夹的那张旧相片,已经泛黄了,相片里的女孩呢?早已嫁人了吧,或许,也和那个帮自己泡咖啡的女孩一样,已经先一步走了。那个杯子,好像一直放在床头上。

一切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也好像是大梦一场。牧野很想再看看那个杯子,其实,还有很多想做的事,不过都不重要了,因为那个一直陪伴自己的人,已经不在了。

这就是自己的人生吗?虽有遗憾,却也美好。

牧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就这样吧,挺好的。”

真的,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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