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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影。

【一】

和墨琳从公共汽车下来时天空飘着细细的小雨,斜斜地打在空气里,然后洒落在地上,形成了斑斑灼灼的一道道路痕。墨琳把手伸出伞外,试图去接着这些上帝的泪水,许久,墨琳问了我一句:“这些雨就这样不仅允许直接打落在地板中,难道地板就不痛么?”

我一时语塞,只好笑笑后沉默。

真的,我是真的不懂。

墨琳总是这样,她有着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忧伤,让人忍不住怜惜……

不像我,整天都疯疯癫癫的……

但没有多少人知道,这笑容的背后贮藏着多少悲伤……

【二】

因为下雨,我和墨琳只好到星巴克坐坐避避雨。

推开请巴克的门,扑面而来的是一阵冰凉的风,这与外来的高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有点难以适应。

我一个人静坐在一个角落里,听着歌,望着玻璃窗发呆。

直至我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敲了敲玻璃窗后,我才反应过来,然后冲着玻璃窗外的两个人笑笑,示意他们进来。

抬头,是两个曾经亲密得像恋人的人。我冲着其中一个白白帅帅略带点腼腆的男生说:“墨琳去点餐了。”然后我清楚地看到他眼中闪过的那一丝惊喜,继而,又回到了起初的不在乎和冷漠。

我无所谓地笑笑,对着另一个稍黑的男生说:“至永,好久没见了,变帅咯。”或许,我们应该像小说里的男女主角那样说上一句“最近过得好么?”或是“离开我,有快乐些么?”又或者是“自从离开你以后,我每一天都在想你。”之类的话。

但是我没有,只是简单地说了句“好久不见”。毕竟,时间终究还是把许多东西带走了;毕竟,我们的过去现已成回忆了;毕竟,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

就像我和志永。他依旧喜欢海绵宝宝、依旧喜欢穿红衣、黑裤、板鞋,但在他身边的那个“她”已不再是我。

又或许,这是我们最终的结局。

【三】

墨琳在我和志永客套时拿着两倍饮料回来了。意料之中的,依旧是一杯奶茶、一杯咖啡。

接过奶茶后,开始和志永认真地聊天,聊离开彼此后,我们各自的生活;聊这几年分离后的相思之苦;聊当初纯真的我们;聊……

整个过程都只有我和志永断断续续的说话声。而在我们一旁的墨琳和易森似乎从一开始就一直沉默,墨琳别过头看向窗外,易森则低着头带着耳机看着mp4。

似乎,外来的一切都与之无关。

似乎,他们还保持着曾经在一起时的默契。

我瞄了一眼易森手里的MP4,装作随口地说了句:“恋爱通告?!刘亦菲的哦~~”

话音刚落,易森和墨琳一起望向我,不同的是,易森是抬头,而墨琳是转头。

我转过头和志永十分有默契地放声大笑。

也在墨琳回头的那一刹那,我清楚地看到,玻璃窗上印着的是易森清秀的侧脸。

那是易森留给墨琳的倒影……

墨琳看着笑翻了的我和志永,良久后鄙视地说了一句:“两个疯子!”

“是,我们是疯子没错,不过也比你们好,其实都很在乎,却还要装作不认识,真的想问你们,累不累啊……”志永边喘着气边对着易森和墨琳说。

刹那间,我看着易森的脸一下子变红了,而墨琳的眼角似乎有泪珠闪过。

真的,那是他们心里最脆弱的地方。

那个他们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来掩埋的、努力去遗忘的地方,那个腐烂了已久的伤口,那些本以为早已不在乎的一切……

就这样被狠心的撕开了。

我们,是不是,有点狠?

撕开了那一层封印已久的面纱,看到的,是两张被思念折磨得血肉模糊的年青秀丽的脸……

那是回忆留给他们的倒影……

【四】

窗外的雨停了。

划过玻璃窗,留下了一道道泪痕,印在了墨琳白皙的脸上……

我们起身离开。

推开星巴克的门,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脚往上涌,直刺那个心里最脆弱的地方,落下点点撕痛侵蚀着自己……

在关门前,我回头冲着还坐在角落的那两个男生摆摆手,说了句:再见!

于是,便和墨琳一起走出了星巴克。

在转角处,墨琳终于忍不住蹲下来放声大哭……

而我,至是站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她。

因为,我知道,我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这样了……

有些伤,不是说好就好了,

有些人,不是说忘就忘了。

有些事,不是说过就过了……

【五】

良久,墨琳站起来,泪眼汪汪地望着我。

我走上前,抱紧了她。

继而,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句:“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既是对她说,也对自己说。

有些事,就是这样。

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就像我和志永。

他依旧喜欢海绵宝宝;依旧喜欢穿红衣、黑裤、板鞋;依旧是阳光帅气的样子。只是,在他身边的那个“她”已不再是我。

而我,依旧喜欢喝奶茶;依旧喜欢看电影;依旧是一向疯疯癫癫的样子。只是,留在我身边的,只剩下触手可及的回忆空气了。

就像墨琳和易森。

易森依旧喜欢哆啦a梦;依旧喜欢穿绿衣、黒裤、板鞋;依旧是腼腆帅气的样子。只是,会在凌晨起床陪他看电影的那一个女孩已不再是墨琳。

而墨琳,依旧喜欢喝咖啡,依旧喜欢绿色,依旧喜欢下雨天,依旧是清秀文静的样子。只是,那个说会陪她一起淋雨的男生已不再是易森了。

看着被雨淋过的马路,斑斑扎扎的干一道,湿一道。就像是一道一道的伤痕……

我想,我现在能回答墨琳当初问我的那个问题了。

这些雨就这样不仅允许直接打落在地板中,难道地板就不痛么?

痛,但也痛得心甘情愿……

而那些伤痕,就像是雨水留给马路的倒影——仅供回忆。

PS:这个故事,半真实半虚构。这是写给我一个密友的,她的名字也有一个琳字,而她喜欢的人名字也有个森字。只是,遗憾的是,他们未能执子之手……

希望他们能幸福。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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