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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如今

我的心还在浮躁地跳动着,那么地烦躁,那么地急切,又那么地渴望。

我望着那部“不小心”签来的Iphone,始终是没有心情再拨回一个电话给母亲。虽然,我知道我的沉默就是她此时的需要…

出国之后,我和母亲的关系融合了许多,十年分隔的距离,早已足够让两个人生疏。感谢上帝,我至今都不曾真的恨她,我心里很疼她---为她的曾经。

有人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虽然很多人知道生女儿会是所谓的“赔钱货”,不少家长还是因为一个女孩在家庭中的降生喜悦不已。显然,我不是那所谓的贴心棉袄了。我的性子有点淡,而这份淡,在喜闹的人来说,视为冷了。

我出生在浙江,在出国前,我基本未出过我所在的城市,除了那次拿签证—我在上海呆了一个星期。我的家庭有点不一样,有人曾形容为:分崩离析,我倒觉得并未不可。父亲目前在非洲,弟弟在北方念书,母亲出了国,而我,两年前也来到了母亲所在的国度—荷兰。

荷兰是一个高福利,生活非常安逸的国家,相较于节奏日益快速的中国来说,荷兰是个会让人放松的地方。 犹记得初到荷兰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初到荷兰首都机场,我将行李从传送带上取下来,放到推车上却推不动车子,一路的劳累让人的耐性都消耗殆尽了。 我紧紧皱着眉头,巴不得扔下东西就走,但眼见着前面的工作人员迎面向我走来,我心中紧张死了,很是害怕他们查我的行李箱,但是却也强装镇定地向他们走去。一位警官把手握在推车把手上,向下一按,我的车,动了。我心中紧绷着的那根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了,我展开了我最灿烂的笑容跟他说了声 thank you,走向了我十年未见的母亲…

这是一个小小的回忆,却是我初到荷兰这片土地最初的记忆,有点无奈的情绪,却也可爱和美好…

对于写这些文字,我挣扎再三,总是犹豫不决。是写还是不写? 是手写,还是打字? 我总是将内心的愁闷,亦或快乐,静静地埋在了心里。因为,正如俗话说的:有的话,说不得,也不可说…

好多故事,好多情感,难以言说的内心世界,我曾经试图将其记录下来,但总是不言而终。自己的记性真的不好,就算是几分钟前发生的事情也会忘记,现在我决定写点什么…这是一种整理,更是一种倾述,虽然不愿与人交谈其中滋味,但还是默默期盼着有谁能懂得我心中的一两分感受。也许会是片片断断的回忆,但是,我害怕,也许这辈子,没有一个人能与我分享我的曾经

今天又与母亲拌嘴了,最近的我真的很让自己讨厌。准确来说,是从国内来到荷兰以后,内心的压抑,烦躁,借着一切能让其突破而出的破口,嚣张且狂妄地充斥着我的母亲的生活。越是如此,我越痛苦,就像是一台关不掉的机器,不听不听地的转着,生活如此,争吵如此。电话中,她总是责备我的不成熟,不停地述说着她的艰辛,这些,不用说,我当然知道,但是当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被否定后,日积月累的那股子抑郁就猛然而出了,我以一句“不想再跟你说了”结尾---这是最烂的结束语了吧。

为何会那么排斥别人不予我肯定?那是很长的一段历程了。最为长女的悲哀是,你要学会忍耐,忍让,你要学会承担。而当你学会且做到了所有的所有,你却只能得到一个称作ok的承认。当小的就好多了,他们的任性是理所当然的,他们的叛逆是理所当然的,他们的自由是被潜意识里允许的。所以,也许没有人了解,过去的岁月里,在他们所认为我很幸福的时光里,我承受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我记得一个女孩子的身影,那么安静,那么沉寂,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周边满是散落的书和家具。那是她的弟弟每次发泄后她所要面对的情境,没有抱怨,因为抱怨不会有回应,没有对抗,因为对抗会带来责备。就是那样的坐着,就是那样的日子中,我,一天天地长大。与弟弟的感情不断地变化着,我变了,但是过去的回忆从不曾忘记,那些告诉自己说已经忘却的一幕幕,只有我清楚,它们就像钉子一样钉在我的心间…痛苦,愤怨,却也埋怨着自己的不成熟。

我喜欢看电视剧,心情抑郁的时候,无处排解的时候。他们总是不懂,为什么我可以看得那么专注,因为,我找到了一点点的自己。都说人生如戏,戏,反应的,也恰恰是我们的人生。深沉也好,滑稽也好,现实也好,肤浅也好,我喜欢看剧,可以说,它是我,发泄和倾诉的方式。感受着曾经感受过的感受,骗着自己也有人一样痛着,难受着,我的心,似乎能得到些慰藉。

不知道是哪个镜头了,我又想起了一些些自己以为遗忘的内心---我,害怕等待。我记得,在那黑黑的巷口等待的自己,坐在家门口期待有人开门的自己,记得在街口东张西望,却怎么也等不来那辆车的自己。而更深刻的,是心中那满满的失望和无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了,我放弃了等待,因为它总是不出现,我不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等待,煎熬。

头先还跟室友谈起了初中的一个男生,那个曾经让我将头靠在他肩膀上睡了一会儿的男生。那是一段尴尬的回忆,好似高中的那个谁,想起的时候,总是让我睡不着觉,呵,可能脸皮不够厚吧。以前的自己,太矫情,现在的自己,也许还是。面对很多选择的时候,期待,却怎么也敌不过忧虑。也许室友说的对,没有男生愿意娶我这样的女人,思虑多,姿色平平,却有着一颗怎么也不愿逊色于人的自尊心。其实,我都知道,却还是期待,期待有人能包容我,更懂我—在我自己动手撕开那些伤口之前。

原来距离上一次写文字已经是上个月初的事情了,中间经历了教会夏令会,相亲,搬家,以及学校各种事情的动荡,几次“提笔”,犹豫半响,然后就是算了。不能说我越来越害怕写这些文字,其实在我的历程里,我一直有这样的疙瘩,写下的字,怕被人看见,最怕被自己看见,所以撕的撕,扔的扔,涂的涂,总是留不下来。自从高中毕业,social media进入了我的生活,人人,facebook,微博,qq zone,等等,每个平台似乎都有着一些人。我不加陌生人,但是也有一大帮认识但却不熟悉的人群。所以,纠结于写还是不写,写真话还是虚与委蛇的话,写了传还是不传,我总是徘徊。

曾经看到微博上分享的一个78岁老人吴胜明的传奇人生,两岁母亲改嫁,十四岁被抢婚,十六岁逃婚,中年成为千万富婆,却因对法律的无知中年锒铛入狱,之后丈夫背叛,女儿自杀,而她却在时隔18年的监狱生活后重新出发,成为四年后的千万富婆。人都说她传奇,但我知道拥有传奇人生的不只有她,我的母亲,也有。但相比之下,让我感到失望的是,我的母亲,她少了一份对生活的热情。对,就是热情!经历了半个人生的生活磨练,母亲的心理现状我表示深刻的理解和同情,但却感到深深的悲凉,作为一个基督徒,如此的生活状态,真的让我身心俱疲,我想,我的母亲也是吧…

跟母亲的沟通总是让我越感无力,电话,总是以沉默告终。爱,却不懂如何去爱,这是一个家庭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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