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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语冰

因为个人感情色彩一直都是冷色,所以在听音乐时,我几乎不会去选择特别激烈、狂躁的音乐。相反,许嵩、河图、汪苏泷、徐良、孙子涵、后弦等一批人的音乐很容易和我内心产生共鸣。除许嵩之外,河图等这些人的音乐往往和自身很多音乐会有相似性,不管是作词上还是谱曲上都没能像许嵩一样风格多变。另外一个最显著的特点是,许嵩是个全能型的音乐人,他可以包揽一张专辑从写词、编曲、谱曲到录制、混音等等几乎所有的工作,是少有的音乐奇才。其他人则很少能做到。这也是我追逐许嵩多年的一个重要原因。

第一次听许嵩歌大概是在07年左右,在此之前我一直是听周董的歌,当然时至今日也有在听。当时,听得应该是《断桥残雪》。如今每每回味这首歌,收获还是不同,有点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的感觉。“江南夜色下的小桥屋檐,读不懂塞北的荒野”。似乎是对立的两个场景在许嵩笔下则有了情感联系。你可以理解为正真的风景,南北不可相互兼容,你也可以理解是来自北方的小伙不能被南方水乡养育的姑娘所接受,你还可以理解为是出道不久的许嵩不能得到他人的认可。总之,一千个听众会有一千种不同的感悟。他的歌词就是怀有这样含蓄却又不失美感的句子,除此之外还能避免像其他歌手写词的无厘头,不为押韵而失去思想。另外像这样的中国风的歌还有很多。

后来听的是《玫瑰花的葬礼》。提到许嵩,很难不提这首歌,歌词本身并不是很美,但旋律却令人称赞,很容易传唱,当年可以说是风靡一时。再后来听的一批歌则是《飞蛾》、《惟爱你》、《送你的独白》等等,这些歌曲你可以理解为都是表达一个主题的,但风格却不大相同。这些歌也奠定了许嵩音乐事业的第一个高潮。

2009年起,许嵩开始发布的他的专辑。《自定义》中很多歌曲都在当时产生了很大的影响。首先要提的就是《有何不可》,这首歌歌词很清新,旋律很温暖,对于恋爱青年来说听起来倒是很适合。接着是《如果当时》、《城府》,这两首可以说是比较经典的,虽然我当时还是小学生,貌似也听得不是很懂,但是因为喜欢,学的倒是很快。《清明雨上》是其中我最喜欢的一首,“木雕流金,岁月涟漪,七年前封笔,因为我今生挥毫只为你”。也许是因为这句歌词,我才钟于写作的吧。记得初中有一次演讲还引用了这首歌,虽然限于当时的能力问题,讲的不是很好,但是这却是我第一次把许嵩搬到公众面前。

2010《寻雾启示》专辑以及《半城烟沙》《素颜》等的相继发布则是许嵩音乐事业的第二个高潮。第二张专辑中的代表作品《庐州月》《单人旅途》很受我的喜欢,在当时的初中生中也产生了很大影响,甚至不亚于《半城烟沙》《素颜》等单曲,其中一句“庐州月光,烟花雨凉”更是许嵩才华的经典之作。而我在《似水流年,梦在碎语间》词集中作品《虞美人》里甚至化用过这句歌词。足见我对这首歌的喜欢程度。

许嵩真正让我钦佩的是他的独立和自由以及对音乐的纯粹热爱,他不会因为外界环境的驱使而改变自己,即便是对他来说比较重要的那一年。

2011年,许嵩以音乐完全自主为条件签约海蝶。在当时仍不被大众所认可的网络歌手中,许嵩的安家落户可以说是万众瞩目。同年四月第三张独立创作的专辑《苏格拉没有底》浩然出世。主打歌曲《想象之中》、《微博控》、《千百度》、《敬酒不吃》等时至今日依然在全国各地传唱。《想象之中》由一个诡异中带点滑稽感的电子音色开场,这种阴郁懒散的情感基调,已成为许嵩的个人特质。大气却不乏细腻之处的旋律,值得玩味的歌词,保障了该作品的一线水准。单论演唱而言,许嵩亦有一种独特的声线气质——慵懒中仍保持着清新的气息。大量滑音、装饰音穿插在整首作品中,但却不会给人以油滑之感。至于情绪的分寸拿捏也相当到位。《微博控》更是红遍大街小巷,幽默、无奈的笔调把网络生活以及恋爱写得很逼真,通过对现实的“反流行”思考,展现了许嵩对生活中问题的观察和独道见解。《敬酒不吃》也是这种主题,但是风格却迥然不同,其中的哲理也很耐人寻味。《千百度》则是又一个中国风的典型。对于中国风我是很难抵御的,身边不少朋友也是诗词、古风控,对于我个人来说,早期填词的很多灵感也来源于此。这里小做一下宣传。我把其中的一首典型放在这里。

虞美人

夜阑空榻月近深,苏醒梦中人。扶按茶花西向望,别有旧事重提篆千行。

开轩拭去三更雪,又是惊庭鹊。花尽衣寒袖陇间,可怜相思为我添两件。

很多时候,听许嵩的歌其实是为了寻找内心的一份自我。我喜欢安静、冷色调,不能说许嵩的歌都是这个风格,但有时细细品味,即使稍微激烈点的歌曲通常也蕴含很强的阴郁感。2012年发布的《梦游计》中的《play with style》和《胡萝卜须》则是我说的这个风格。有个朋友说《胡萝卜须》毁了许嵩在他心中的印象,我觉得倒是他没有读懂这首歌。《胡萝卜须》运笔穿梭于梦样童话与冰冷现实之间,在“自我”与“胡萝卜须”两端来回切换,令人读罢笑中有泪;音乐方面,许嵩创作极富西洋色彩的半音阶旋律线,并创意性的融入探戈节奏,在手风琴与萨克斯的呼应之下自然而然地散发出异域风情;标志性的“懒人唱腔”此番亦演绎至极致,梦游般慵懒而又充满戏谑的独特诠释,令这首歌的黑色幽默在短短的三分多钟里无限扩张。而它的阴郁则表现在这首歌的歌词上,既讽刺了社会的悲凉境地又传达了许嵩对此现象的无限沉思。而《play with style》则抛开潮流的诱惑,突破名相的束缚,以活出真自我,找到自己的态度为先,充满了许氏风格。我给这两首歌以及前后类似于这两首歌的风格下一个总定义。我觉得它们在很大程度丰富了许嵩的音乐形式,打造了多样性、立体型的许嵩,为我们树立了一个新的音乐风向标。

《幻听》是我详细要介绍的一首,歌词中说“经历过的人会懂”,的确许嵩说到了很多人的痛处。高一那年,听完这首歌我还真是深有感触,以至于我开始重新审视对许嵩的看法,此后我翻听了他许多以前我不是很在意的歌曲,最终彻底的迷恋上这样的许氏风格。《幻听》不能算是一首传统意义上的虐心情歌,更像是用舒缓旋律做背景讲出的一个关于年轻、关于爱情的故事。看似轻松、看似不经意的伤感,与呼吸同步的节奏,把想念锁定在一呼一吸之间,好像要说:“我的每一次呼吸都是在想你”。这样的情歌说实话很难不火,许嵩也因此获了很多奖项。我把这首歌以及《全球变冷》、《装糊涂》、《亲情式的爱情》等还有2011年的《宿敌》统称为许嵩音乐事业的第三个高潮。

2014年是我高中最紧要的一年,许嵩第五张专辑《不如吃茶去》也在同期发布。虽然学习压力很大,但是却无法阻挡我对这张专辑的痴迷。《山水之间》、《七夕》、《弹指一挥间》、《惊鸿一面》、《宇宙之大》等最受我推崇的几首歌都在这张专辑里。《山水之间》中国风浓郁,清新淡雅,闲适洒脱,给人的感觉,好比一位历经红尘旧事后归隐山林的闲士。《惊鸿一面》唱的是前世的感情经历,表达的却是今生的情感态度,古风味十足的同时也代表了传统文人的爱情价值观。《弹指一挥间》古典而凄美的笔调,中西合璧的配乐,将一段离愁别恨演绎到全新高度。忠诚或是背弃,相思或是遗忘,都没有年少时以为的那么重要,只要相爱之时付出过真情,也就无悔;看似漫长多舛的人生,放诸于千万历史之中,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当青丝蘸上白雪,回望来时的路,一切皆如云烟。《宇宙之大》描绘的爱情非常飘渺,淡淡的忧郁,缓缓的音律,把爱情的重点定义在经历和体验上。爱情的飘渺造成生命的孤寂,生命的孤寂又诗画爱情的飘渺,二者之间反反复复,有点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七夕》笔调轻快,表达了许嵩对异地恋情的信心,同时也有对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祝福。这张专辑里像《等到烟火清凉》等歌曲依然遵循了《胡萝卜须》的风格,不失为一种清新美。我把这些歌称为许嵩音乐事业的第四个高潮。

许嵩做音乐很纯粹,他很少在意唱片带来的经济效益,所有歌曲一经发布随时可以下载,唱片价格也低得很人性化。像周杰伦、张杰等的歌曲都是要付费之后才能下载,我想正是许嵩的这种纯粹和淡然,才使得他独立于乐坛,迥然于常人。同时这也是我看好他的最重要的原因。

2016年让粉丝们等了许久的“小六”——《青年晚报》终于降世了。主打歌曲《雅俗共赏》、《最佳歌手》、《摄影艺术》揭开了许嵩三十而立的新篇章。《雅俗共赏》游走在深沉与诙谐之间的演绎方式,具有极为强烈的许氏风格。《最佳歌手》歌词表层叙事,内里暗藏玄机,加上许嵩感而不伤的演绎,令人难忘。《摄影艺术》在信息爆炸的时代与胶卷的“慢”时代中徘徊辗转,以作品的永恒对照情感的善变,字里行间埋伏绝笔妙喻,步步推进的旋律更是扣人心弦,整部作品文火丛生,耐人寻味。其中的《燕归巢》主打中国风,乡愁之情跃然而上,异乡清宵,寒夜梦回,多少离合悲欢能逃的过归巢者的沉思?又有多少游子能抵得住归巢的倦意?许嵩一曲乡思,不仅荡起了落花流水的波澜,更是惊扰了一片片留守的热土。还有《平行宇宙》、《摆脱》等等都抒发了许嵩三十而立的种种心态。值得二十初进的我,不断寻味、品尝。

在这张专辑诞生之前,单曲《千古》、《书香年华》等同样是带有许氏风格的优秀作品。像作为电影《不速之客》的片尾曲《不语》与电影本身合乎一体,看似平淡的唱腔将结局的恐慌舒缓到了极致,达到了余音绕梁,回味无穷的影视效果。我把以上这些歌曲综合定义为许嵩音乐事业的第五个高潮。

从2006到2016,之所以把这十年间的所有作品大致划分为五个阶段,一方面是因为许嵩自身的风格变化,另一方面则是作为听众的我自身的成长。十年踪迹十年心,用在这里虽然不是很恰当,但是却能充分的表达我对许嵩的欣赏和敬重之情。

写这篇文章的目的不是用来推崇许嵩的,回忆过去十年朝夕的同时,通过细数那些以不同的音乐为时代背景而遇到的不同的人事、不同的心情,品味少年到青年的青春点滴,从而总揽这十年的光阴这才是重中之重。的确,许嵩才华横溢,在明星风向标上作了一个不错的榜样,未来十年希望他能再接再厉,也希望自己以及更多的青年在这样一个干瘪的时代里,咬定青山,丰盈内在,虚华撰墨,才浓笔辍。

书怀一曲不怜惜,推杯换盏愿作飞鸿踏雪泥。我不是歌手,但也需要一字一句都意在言外。很多时候,追梦,又只岂是一个十年。

冷叶顷

2016/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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