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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芙蓉花

前几天同学在朋友圈里微信了几张芙蓉花的照片,虽不很清晰,但那一簇簇一团团粉白粉红闹得正欢,引得另一位同学感叹:好花常开,好景长在!

对芙蓉花的最早印记应该是“芙蓉国里尽朝晖”那句伟人诗句,知道了芙蓉花原产地是湖南,三湘大地称作芙蓉国,还一直误以为芙蓉应是湖南那个城市的市花,殊不知敌不过“花蕊夫人”遍种芙蓉的成都,早已有“蓉城”之谓了。在六七十年代,农村里,大凡盖了新房或春节会在大门口,客堂前写上对联,而“芙蓉国里尽朝晖”这句诗的使用频率很高,耳濡目染自然就记住了,何况我们中学课本里还出现过这首诗,但对于上联“我欲因之梦寥廓”至今都还是记不牢,老是记成“梦吴越”,因此随太白诗境梦游去赏绍兴的“镜湖月”,一睹杜甫笔下白皙的越女,也牵挂着贺知章门前的“镜湖水”,是否改了“旧时波”?更想随王昌龄去看看“芙蓉向脸两边开”,听听采莲曲。

上世纪八十年代,《出水芙蓉》是我最早看过的美国彩色大片,它完全颠覆了年少时我“飒爽英姿”“不爱红装爱武装”式的审美标准,恍然明白原来花样游泳竟然这样美,泳池里的女孩可以这样动人!从此爱上了芙蓉花,即便后来知道水芙蓉指的是荷花,也痴迷未改。每当秋来百花凋零萧瑟落叶愁思起,芙蓉花就会开来一片感动,园区里,行道旁,临水边,密密匝匝地竞相开放,每朵花开到谢幕,短短数日,有的只是朝开暮落,却一日三变色,采乳白晨曦,妆欲开花容,凝露暗结,湿润在心;阳光爬高,一丝羞怯染,顾盼水中悄扑浅脂;

中午阳光暖,花青素正旺,一袭艳红透花蕊。芙蓉花因水而生,水因芙蓉而远,所以叫做“照水芙蓉”,弦月惊水,波揉花影,一米阳光,一汪秋水,一缕晚霞映伊人,几点秋雨,几度花红,几场梦里是芙蓉。芙蓉花是“百花杀”菊花前的另一场盛大花事,霜前开放,不似春花惹花雨,花谢无声你没法觉察,只有秋风带雨时,才见花朵会整个吹落在秋水长天的过往里。

搁笔间隙,上网偶然得知杭州西湖边有一家餐厅订做芙蓉花宴,食客不断。教我忆起小时候吃过的与芙蓉花同科同属的木槿花,那是母亲每个夏天必采必做的一道“花”菜,那种丝丝滑滑清清新新的味道还余味梦中,想必这芙蓉花做来也该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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