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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垃圾的爱情

上午,去教育局有事,路上匆匆忙忙的,在过马路时,觉得很难过去,车像开闸后的水流,让你不随它流过都难。趁着前面有个骑电车的过来,快速横过,险些与电车撞上,连忙让他先过,电车后面的小轿车飞快地就到面前了。刺耳的喇叭声弄得前后左右的人、车好像都在注意我,我也注意了一下车,开车的是个女的,我立时站在那里,没有动弹,让她先过去。

她在车窗里面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慢吞吞地吐出一口浓烟,夹烟的手上带着一颗金镶玉的戒指。穿的是露后背的小背心,胸倒是很丰满,一头黄黄的卷发,衬托出她年轻而不成熟。

狠狠什么狠,也不过是个小三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在心里不平衡地说着。像这样的年龄,怎么也不会凭自己的努力挣到这样的好车!

为什么我第一感觉她是小三,因为这个把大的城市里,发展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但确实有一部分人以书业、车业为平台,走上了暴富的道路,这些人已是50 岁以上的人了,有小三的也是正常,原配的年龄绝不会这么小。他们供小三的方式都是买个车,买个房,实行一房一妻制。

又走到另一个十字路口,看到前面有一个木制倒骑驴,上面坐着一个老女人,头发乱乱的,像卷发。手很脏,捏着一根纸烟,正用火机点烟,车上放着好多垃圾,车是一个同样年龄的男人推的,他把她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就穿过马路,到路边的垃圾箱里去找垃圾。

那个女的,这时也点着了烟,并狠狠地吸了一口,慢吞吞地吐出了满足的浓烟。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还不时地朝那男的看去。她或许是个残疾,丈夫连拾垃圾时也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因为她不能活动,染上了吸烟的恶习,男人也不嫌弃,靠拾垃圾供她的烟钱。她或许是个精神病,烟是麻醉她神经的良药,也只有烟才能让她安静,不出去打小孩子,不出去到街上招人唾弃,男人就走到哪 里把她带到哪里,不能干活,就拾垃圾过日子。

不管她是什么样的女人,男的没把她当作累赘,而是当作生活的一部分,一种不能分隔的感情,不嫌弃她的吸烟,不嫌弃她的不懂事,不嫌弃她的脏乱的头发,而是为了满足她的吸烟的满足感,从拾垃圾卖的钱里面挤出一点,给自己的女人买烟。如果这是男人对女人的责任,对家庭的责任的话,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的爱,不是虚假的,至少是来自生活的真实的感情。

这对拾垃圾的夫妻,爱情不垃圾。

那个小三的爱情,垃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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