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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浓妆、淡如初

时光匆匆流去,岁月在我的脸上,在我的心上有了印痕,有了沧桑的痕迹。生活总是在坚持中延续。这种坚持,尤如一个人筋疲力尽后却还要看着那未知的八百米继续跑下去的感觉,近无帮助,远无希望的飘渺感。

回首过往的匆匆二十几载,有记忆却不过是廖廖之片,剩下一大片空白。这荒芜了的空白,这沉沦了的年载,我该如何弥补,我该向谁索回?这种沉湎于过去的行径,终是无济于补。过去了的终将成为过去,我该是释怀,该是珍惜当下,过好当下。

我时常在日记里写下我的理想,我的目标,记载我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想。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为父母,为自己,为爱?这些好像都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在这美好的年岁里,貌似我忘了来时的初衷,忘了生命的意义。此时,我想,我疯狂地想改变这种状态,疯狂地想在我们的世界里找回初衷,找到生命的意义。我打从心里喜欢那种空谷幽兰般的温婉女子,自己极易想成为如此一枚,只是朋友说,这不现实。只因终是性情女子,抵不过世俗的侵蚀。要想不残喘于世,唯有像宝钗那般圆滑。其实,我是顶不喜欢她的,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世俗的东西,令我反感。可现实往往是如此:唯有这般女子,方能游刃有余的存于世。

我也时常在日记本里规划我未来的蓝图。我把未来想过的生活一步步写好,我一步步谨慎地朝那个方向走去,似乎唯有这样,我才能心安一些。

不知是因为放不下,还是别有他因,最近总是失眠,多梦。梦里那些悲伤,快乐的画面在现实生活中似乎也能找到对应。放不下,是因为在乎。可我自己也不明白,我到底在乎的是什么,我到底放不下的是什么。这日渐消瘦的憔悴究竟是为哪般。我时常感到迷茫,感到孤独。我不了解自己,自己都解读不了自己,我是我今生无法解读的谜。

有时候,我有一种冲动,——把血液抽干,把头发剔光,把指甲剪净,把衣服扔尽,改变自己,一切从头来。那该会比现在更美好。朋友说,这总是对自己要求太苛刻,可我自己不觉然。倘若,我不这样,我会感到不安。

彼时,黄昏时分。

黄昏是最完美的终场。

每当这个时分,我总是站在六楼顶处,屹立在檐角边缘,眺望远处,遥不可及;或俯瞰地面,人如流水马如龙。虽有心悸,但我还是十分喜欢这个危险的角度。“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滋味怎一个“惬意”奈何!

伴随着夜幕降临,我依旧站在屋顶,挪至中央。仰望星空,一片暗绿,依稀能看清点点熹微的弱光,很迷离,很梦幻。远处,灯火阑珊,家家炊火沿着倾泻下来的月光的路,攀缘而上,形成一股青烟。在白炽灯影的照耀下,更像是无数个细小的飞舞着的小精灵。我尤为喜欢看此景。所以,只要有条件,黄昏以及黑夜,大部分都是在屋顶上度过的。虽然,这是种过于浪费光阴的情节,但我不在乎。因着那夜里熹微的星光能给我带来如许的润泽与纯真。

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刻,越是适于思考。每当这时,我的思绪总是像流水般从闸门处倾泻而出,让自己面对自己,让自己和灵魂对话。

写到这里,心多少有点冷,有丝失落感。先前与三五知己一起畅谈过的美好未来,至今未曾实现。我想过的生活,也未曾实现。

夜深了,我该就此搁笔。

我爱的,我喜欢的,我会努力争取,成功与否,我都没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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