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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也有真情

醉酒也有真情

亲朋好友相聚,红白喜事相贺,公私友情相托,诞辰婚宴相庆,总免不了酒,往往就有醉酒,有时酒醉吐真言,酒醉显真情。

我第一次看见醉酒是在一个同事的婚宴上。婚宴已接近尾声,一些来宾正放浪形骸,狂斟豪饮,突然一位来宾旁若无人,撕心裂肺般地嚎啕大哭起来。我急忙走过去,原来是一位相貌魁梧,长相英俊的中年汉子,他坐在地上,手里端着的还有小半杯酒的酒杯,身上的浅蓝色西装已经被印湿了一大片,有的地方还沾有斑斑油迹。领带已被解开挂在脖子上。他不停地号啕着,时而声音浑浊,时而激昂奋起,有时模糊不清,词语难辨,有时断断续续,似是而非,隐隐约约中听见他在呼喊一个叫“小琴”的名字,并反复地用左手敲打着自己的脑袋“都怪我,都怪我…”声泪俱下,令人十分动容。与他同桌的宾客告诉我,“小琴”是他以前的爱人,十多年前他骑自行车带着小琴,出了车祸,小琴当场死亡,他捡回了一条命。这男人已经再婚了,但还没有孩子。

酒精的麻木,会把人们深深地葬在心底的涟漪激起回荡,让人们再一次陷入涟漪的中心,让似乎早已忘却的情景再一次地回放,让真情再一次肆意倾泻。

又一次感到酒精的蛊惑是在我与几个朋友聚会上。其中一位大约三十多岁,西装笔挺,领带潇洒,皮鞋倍亮。肤色白晢,举止文静,谈吐不俗。但是从他那轻描淡写的一瞥中,一种高傲的神态呼之欲出;尤其是当他倾听别人说话时,微微双翘的嘴角,似笑非笑的面容,使人感觉在散发出淡淡的矜持和浅浅的蔑视。听朋友们介绍,他是某外企的总裁助理,收入颇丰。刚开始大家还彬彬有礼,谦恭有加。酒过两伦,菜过三巡,几杯酒精使得热血在周身逐渐沸腾起来。特别是小年轻,你来我往,满斟豪饮,杯杯见底。那位助理的热情也被点燃了,脱掉了西装外套,解下了鲜红色的领带,来者不拒,大有一醉方休之势。玫瑰红爬上了他的双颊,额头沁出了点点晶莹的汗珠,渐渐地有些语无伦次了。说着说着,他突然滔滔不绝地骂起娘来,一改当初温文尔雅的神情。他骂总裁不把他当人待,像狗一样把他呼过来斥过去;他骂总裁没有一点人性,经常要他加班到深夜;他骂周围的同事,多是用鄙视的眼光看着他,说他是“奴才”…,猛然间他伏案大哭,那声嘶力竭地嚎啕声,与他饮酒前的神态判若两人。

酒精,有的时候,确实会让人在麻醉的情况下,宣泄一些平时隐藏的,想吐而又不敢吐出来的情绪。

最让我震撼的一次醉酒是我参加学校举行的元旦大聚餐。我们这个学校当时在郊区,学校背后是一个小山丘,有一些当地老百姓的墓地。学校老师当中有一个当地的年轻人,他是师范生,毕业以后分到学校。这位老师五大三粗的身材,结实憨厚。头发又黑又硬,一根根向上竖立着,两道浓眉下衬着一双大眼睛,瞪起眼看人就像小老虎。特别是那双大脚板,穿上42码的球鞋,走起路来蹬蹬响。两条弯弯的眉毛下有一双机灵的大眼睛,在一只挺标致的鼻子下面,却是一张大嘴,生得两片厚厚的嘴唇。那天元旦聚餐时,平常巧舌如簧的他却很少说话,只是低头喝闷酒 。我们喝的是加饭酒,事后据老师们说,他大约喝了十几碗。聚餐还没有结束,他就不见了踪影。晚上十二点多钟,他爱人突然来电话,说他一直没有回家。我感到十分奇怪,马上动员学校附近的老师分头去寻找。最后居然在学校后面的坟堆中他母亲的墓旁边发现了他,他正酣然大睡。第二天他告诉我,昨天正是他母亲的忌日,一整天他头脑中全是母亲的影子,吃过酒以后,鬼使神差,他自己也糊里糊涂怎么就来到了他母亲的墓旁。醉酒,常使人真情得到宣泄,常使人冥冥中的欲望和情感充分地显露出来,他使人常常情不自禁,无法自控,做出平常不可能做的事。但是最好不要醉酒,不仅对身体无益,而且会把我们在生活和工作中的一些原来应该掩饰的情感泄露出来,影响了我们自己。生活中我们也许会在心里郁结很多排解不掉的情绪,酒有时候确实有助发泄,可是酒精带来的麻醉终究只是一时,醒来以后所有的事实依然存在,还需要你焕然一新地去面对。还是那句老话:“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脚踏实地,正视现实,分析利弊,化解困境,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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