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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叶

清风染凉秋夜,落花绕乱愁肠。伸手触摸向远方,黑夜漫漫,没有尽头。一个人沿着道路向前走,任夜色将我包围,淹没。喜欢这暗黄色的路灯光,带着点朦胧迷离,带着点氤氲凄婉,使这黑色的夜有了柔软的线条。一步,一步,踩着平静的节奏,不经意地抬头,看见满天的星光,却不再是夏夜那般璀璨。蓦地,一颗流星划过,于是闭目,沉默,许愿:希望今天的路我能走的更加长久,流星上美丽的天使啊,再多给我一些去发呆的时间。我知道这是一个自私的愿望。

风起,叶落,或许这就是秋天的旋律。突然间明白了季节之间的一些关系:夏天是繁盛,极致却是在秋天;冬天是荒芜,肃杀却是在秋天开始。秋,真的是个奇妙的角色。不知不觉在一棵古树前停止了脚步,看着满树的黄叶摇摇欲坠,似乎再也经不住任何地风吹。不禁想问一问叶子:你们,是不舍得母树上苍劲的枝干,还是太渴望随风去更远处旅行?在风里,叶子哗啦啦地响,我却听不懂。“叶子的离开是因为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树的赤裸裸是因为岁月的蹉跎还是叶子的不快乐?”这是曾经的一个朋友对我说的一句话,此时想起,竟咀嚼出百般滋味。

喜欢夜,大抵是因为喜欢它的安静吧。穿透无尽的黑色看到自己的内心,就如同看到远处的一点灯光一样。我问自己:你孤独吗?真的可以自己一个人走而离开别人的陪伴吗?犹豫,徘徊,沿着老树一圈一圈地走。我需要友谊,但是更渴望自由。记得有这样一段唱词“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翅膀,是停在天空里的叶子。天堂,原来应该不是妄想,只是我早已经遗忘,当初怎么开始飞翔。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爱情,原来的开始是陪伴,但我也渐渐地遗忘,当时是怎样有人陪伴。”感情的初衷也许就是陪伴,我离不开,但是也不愿沉溺其中。我找到了自己的路就不想再让自己迷失在任何地方,彼岸,有我的梦想,请给我一次自由,让我走下去,我会把每一个人的祝福牢牢记在心里。

看着风吹落的叶,在地平线上去旅行,也许是十米二十米,也许是十里二十里,也许是更遥远的地方。我想,如果我是叶子,我也会渴望飞翔。去沐浴更远处的天空——那样神秘的蔚蓝色,去朝圣山峰和峡谷,去寻找湖泊和山泉,也许凭借这一次旅行就可以抵达我的天堂。

十月清秋,凉夜如水,站立在这片山岚之中,已经有了明显的寒意。转身,告别古树,踏上来时路,这次顺从了风的方向。羡慕风的自由,可以随心所欲的到任何想去的地方。回到成排成行层层叠叠的建筑楼群里,朋友们各自做着自己手头的事,时不时的聊一些新奇的话题。打个招呼,自己落座,似加入,又似分离。东方人不喜欢拥抱,也许真的有他的道理。“拥抱,是个奇怪的东西,明明挨得很近,却看不见彼此。”眼前的生活又何尝不好,人与人隔张纸却隔堵墙,在各自的“城”里有自己的所想。就保持这种距离吧,不是热烈却也温暖。

脱衣服时,看到衣服上粘了一片枯槁的树叶。用指腹轻轻触摸,它的脉络因为失去了养分而愈加清晰,甚至是刺目。我想,它是搭错了车,于是伸出窗口让它顺风飘走。回旋着,飘荡着,很快便消失在夜色里。请带着我的祝福去浪迹远方,去寻找一片肥沃的天堂,然后在来年重新爬上枝头。

还记得某天,天空下着雨,称不上滂沱,也并非淅沥的雨。我撑一把银色的伞漫步在雨中,看着陌生的人们在雨里行色匆匆,一时间我竟仍然忘记了自己出行的目的是什么,任时间大把大把地顺着伞叶随雨水流走。我也被编入到这雨中的风景,从黄昏一直走到黑夜的边缘。我想,人是种思考动物,无限的思想里有一脉是用来幻想的,在幻想里探索,在探索中发现,等到蓦然回首时,发觉我一直走了很远,很远。一个人的生活,可以走走停停,一个人的思考,可以飞越青山原野,一个人,孤独的自由。

我,明白。喜欢夜,喜欢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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