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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的生活是平静又日常

旧屋的房梁木已经被雨水浸润得黝黑,门口青石板铺成的小路坑坑洼洼的地方形成一个个形态各异的小水凼,孩提时最喜欢在这些水坑里玩水,弄湿了衣物不自知,常被大人责骂。小孩的天性是爱玩啊,我是个憋不住安静的人,即便是下雨也抵挡不住我外出的脚步,跳上电驴,带上老妈去镇上的圩,脑海里已经被各种新鲜热闹的叫卖吸引了,白花花的肉包子,灰溜溜的荞麦馒头,白绿相间的花卷,还有花市那些老大爷侍弄的狐尾百合,清水兰花,最关键的,是各小巷子大大小小的云吞河粉螺狮粉店,来圩的大多是中年或者老年人,中年的人无非是买些日用品添置家中,而老爷爷奶奶就主要是为了吃,每到圩日,便约了十村八垌的老友到镇上一起坐在粉店嗦粉唠家常,都会说哪家姑娘嫁了,哪家的小伙老大不小还没荡悠悠地没娶亲,哪家的孙儿上学爱贪玩,哪家的鸡养的最大,毛色最油亮,哪家的老人家近来身体又不好啊……事无巨细,通通都进行着身边各自的花边讯息交换,也互相问候。一碗清油绿葱汤热滚滚端上,那汤面上躺着的是个个白里透着粉肉的云吞,还有鲜香的鱼肉云吞,氤氲的香气伴着家长里短,便是这个小镇最朴实的韵调。

而像我这样年纪的,大多爱螺蛳粉这样味道爽辣,气味独特的食物,有一起逛街的闺蜜,还有一些年轻小伙称兄道弟呼朋唤友,还有偷食早恋禁果的小年轻们,陆陆续续到店里品尝这片刻的美食。很多地方都不爱酸笋的酸臭味,但或许是我已经免疫了,喜欢它鲜爽酸脆,还搭配特制的高汤,和劲道滑溜的粉丝,香脆的炒花生米,切成丝的黑脆我木耳,酸得恰到好处的豆角切成丁洒下,还有被汤料烫软的炸腐竹……我可爱极了,常常一碗变态辣上桌,但这边的人不太能吃辣,只因我大学在桂林时练就了重口味,往后在别处吃饭便觉不咸不淡。还有人爱泡奶茶店,一则玩伴聚会百无聊赖话八卦,二则,我认为可能是冲奶茶的或者来喝奶茶的小姐姐们长得俏,哈哈哈,我猜的。许是在外看多了形色各异的奶茶店也或许是我已经长大,所以我对这些并不感冒。更喜爱那些走街串巷的那些平常小摊,由于是春分前后,卖果苗的大伯伯那很是热闹,那龙眼树和黄皮果苗已经卖了大半,都是适合当地气候种植的果树,以前的人家,家家户户,房前屋后都会栽上几棵纳凉尝鲜。镇上的古架村和上新地新益地区还保留大片的龙眼树基地,是远近闻名的石夹龙眼的故乡!

当然,也不乏那些江湖郎中携自制的药酒药膏叫卖,引得一群老年人围观,都是些因早年辛勤劳作落下的毛病,不愿去医院折腾或者去医院没治好的老毛病,我也爱去凑热闹,只为看那人在一大片期望的目光中发挥毕生所学吹广告,神乎其神,无所不能啊,边上的爷爷看着我:你这年轻女娃娃还看这个?我哑然一笑,只道是凑热闹哈。有时看着无趣,就跑去那个僻静小巷里看先生公,先生婆,就是算命定花根。那都是清一色的灰泥糊的土屋,木门经多年的风雨已经破败不堪了,门前石板下坐着一些卖金银桃木的小贩,真正的算命先生,都是坐在正堂屋的,里面没有窗,黑黢黢的,黑漆木桌都摆着一张红绸布子,上面写着算命,择日,定花根。女的神婆着蓝布衫,腰上别着红布带子,头上也有。男的西装或者黑长褂,戴着墨镜,每个堂屋都有好些客人来算命或者择日,无非就是些五六十岁的阿公阿婆。奇怪的是,这小巷生意不算好,却是在我出生之前已经有了,一直到现在还存在,我姐还调侃这都是时代的印记呵!我记得儿时看到这些大红绸子和戴墨镜的很是恐惧,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拉到一个角落再见不到老爸老妈。现在看得饶有兴趣,津津有味,呵!人啊!不多时已经逛了一个小时,就去找老妈,看她眉飞色舞念叨那几个数字,不多说就知道就是哪个“亲戚”给她的“特码”,一回家就撺掇邻居伯娘阿婆买,我妈不好赌,却喜欢收集各种信息,也爱看别人赌,偶尔会赌一两回,数目不大,但我不会说小赌怡情大赌伤亲什么的,因为本身这种赌博就是违法的,请勿模仿哈!

回到家就睡下,醒了就热红豆糕和肉包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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