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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依旧

雁荡三绝:灵峰,灵岩,大龙湫。在时空之旅中灵岩再现悬崖采药绝壁飞渡,感受大龙湫云端挂瀑飞流化烟的壮观,最不可错过的是灵峰夜色下如梦如幻的剪影,品读那剪落在苍穹中的一帧帧爱恋故事。

次日清晨,我又一次进入灵峰,白天已是读不懂夜里的童话。步道两侧,不时有青青的油桐果挂满在翠绿的油桐树上。新长成树上,桐果圆润平滑,青涩如橄榄,写满阳光;蓬勃老树里,绿果条纹青裂,齐整如龟背,弥久风霜。阳光斜挂在宽大心叶上,桐果沉甸在过往云烟里。一旅游团队走过,一游客问这是什么果,导游说:“油桐果。你们错过了五月花季,雁荡灵峰不仅是峻峭,花季里更是灵秀。”

是呀,去年十月底,我到永新同学家,曾经路过一山的油桐树,果实已成熟坠落,宽大的叶子亦开始飘零,“梧桐一叶落,天下皆知秋”,虽此油桐非彼梧桐,但叶落秋至皆是桐知的。同学说,来年五月,漫山遍野的桐花开,凝脂洁白,紫脉其中,远看山坡上,翡翠叶上,白云飘绕,染紫云中。可惜我没有五月成行,错过了这“白者含秀色,粲如凝瑶华。紫者吐芳英,烂若舒朝霞。”的胜景。正是今年五月时,家乡的牛尾巴开辟了一条赏桐花的步道,同学们一拨一拨地往牛尾巴步道赏桐花,朋友圈里满是桐花照片,我在童年里搜寻着灿烂的桐花记忆,却怎么也没有一丝印迹,直到看到一张一捧桐花照片,从手里滑落的花朵中,终于从记忆里飘来久远的桐花。

桐花花期不长,新叶刚发不久或是叶未发时,桐花已撑开在枝顶端,系白云,锁晚霞。其实赏桐花最美的不是花开,而是花落,走在油桐树下,落花纷纷,宛如飞雪,桐香沁人肺腑,头顶云朵,身披桐花,足余花香,踏雪寻梦,拾起花朵,掐一根狗尾巴草,将桐花穿成花环,戴云彩在发间;织就手镯,融雪花于手腕。仰卧铺满桐花的树下,飞雪飘落,三三两两覆在身上,童年里呀就这么充溢着花香。

离开灵峰,出口处也有一棵大树,树上挂满了油桐,那长在家乡的油桐树,依稀可见,牛尾巴的五月,桐花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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