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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水乡 忆短情长

从小就向往江南,不必说那垂柳依依,不必说那水波粼粼,不必说那“皓腕凝霜雪”,也不必说那断桥残雪,单单是那一口软软的甜糯的方音,便叫人心生欢喜。

我也曾问自己,怎么偏偏就这么迷恋江南?或许是因为我生在西北中部,时时刻刻映入眼帘的都是座座高峰,她教会我向上攀登、坚韧不拔;教会我流下汗水、忍住泪水;教会我永不言弃、勇往直前……圣贤告诉我们“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而我只想追寻自己心中的声音——找到江南。

我少年时代有幸得到我母校的欣赏,于是我背上行囊独自去外求学。在那里我不但学会了军事化的生活习惯,还遇到了很多十分优秀的同龄人。她们数学考满分,英语课上流利自如的和老师交谈,下笔便是一篇好文章。她们有的美丽惊艳,有的舞姿曼妙。有的家中富足,有的心怀理想。有的八卦是非,有的修养极佳。有的活泼可人,有的淡定从容。

那时候,我觉得她们像一群鸟,各自从远方飞来,在这里暂做停留。或许她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伤痛,夜深人静时她们独自舔着自己的伤口。但当黎明来临时,她们依旧自由快乐的飞翔。不知何时,她们便会各自飞向他方。

后来,在学生时代曾遇到过一位语文老师。虽然现在我早已忘记了他的姓名,但我记得他是第一位把我带进图书馆的老师。那时候他每周都会抽两节语文课让我们去图书馆自由阅读。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仍记得第一次走进图书馆时自己的喜悦,我轻轻的推开那两扇绿色的门,有一个一头短发长相清秀的姐姐坐在门口,二十岁左右的年龄,她正在写着什么。我笑着叫了一声“姐姐下午好!”她对我点了点头指了指她身后对我说:“儿童读物在这边”。我点了点头走了过去。在那个午后,我靠在绿格子窗边,翻开了一本童话《王子与贫儿》。不知道那天的窗外有没有云?

从那以后,我几乎每个下午都跑去图书馆,她每次都会抬起头向我点点头,偶尔笑一笑。后来,听说她考上研究生走了。再后来看了《重庆森林》总是把里面王菲饰演的杂货店女生和她重叠。无论身在何方,祝好。

那时候我一吹风或者一换季就感冒生病,常常去校医那挂点滴。校医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阿姨,和我同姓。对我很好,她每次都给我把药烤热,我们常常一边聊着天,一边吃着烤馒头。她每次都说“换季了穿厚点,不要随便脱衣服,我女儿和你差不多大,也是这样容易生病……”。那一年烤馒头的香味让医务室变得温馨起来。

我想,每个人的一生之中,都会有着或多或少的起飞和暂留吧。在这个起起落落,走走停停的过程中,也许有些人一生也不会再见了。其实,我也是一只鸟,我希望最终让我停下来的,是我的江南。

我因为儿时的一次高烧,烧坏了嗓子,但是却一直很喜欢音乐。喜欢贝多芬的长笛管弦乐胜过他的钢琴曲。后来也前后和两位音乐老师学过乐器。第一位老师有着一米八多的身高,长相儒雅。他教我们竖笛,很遗憾我们去上了两节课他就离开了,但是他把笛子送给了我们,对我们说“如果喜欢就坚持下去,如果不喜欢了就放弃吧”。现在想起来当真是很值得回味的话。第二位音乐老师教我们钢琴,可惜我们刚学会指法他也离开了。

我常常感叹,发生过的往事,只是在无形中便很快的被时光的流沙覆没。幸好留有那支磕破了一角,早已不再完整的竖笛和我自己偶尔翘起的指尖保留。

我想起当年听朴树的《我的那些花儿》时,自己竟落下了泪水。后来我也曾遇到了一群花儿。她们曾是我的花儿,我也曾是她们的花儿。

她们有的是山茶花,雅而脱俗,幽谷独存。有的是芍药,姿色过人,妖娆夺目。有的是向阳花,永远乐观,豁达开朗。有的是寒梅,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有的是满天星,素净低调,自有芬芳。如今她们早已各自散落在天涯,唯愿彼此都还在继续开放。

我想起自己曾因为一句“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便将对方视为知己。也曾因为一次背叛割袍断义。我曾因为一张纸条收获一段友情,也曾绝不让步,咄咄相逼。我曾手写整本文字,也曾多年后再见却相对无言。

时至今日我才知道和他相遇是我最悲伤的事,因为他那么好,我却不能爱他。当我遇上他时,我曾以为找到了我的江南。最后才发现,我们都只是暂留。

小桥流水,杨柳依依。烟雨蒙蒙中那人打着油纸伞缓缓向我走来,彼此道一声“珍重”,不言“再见”。方音轻轻复清清,从来都没有自认为的所谓的软软的甜糯。

那一刻,我才恍悟:原来一直以来那都是属于别人的江南,原来那一切从来都与我无关——也罢,江南水乡,忆短情长。我喜欢你,祝你欢喜。那些江南,从此以后与我无关。我张开翅膀,飞向远方——

有些睡不着,便写了这篇文章。祝看到这篇文章的人都能够心情愉快!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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