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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李庄

记忆中的李庄要追溯都两三年前了。乘着简陋的客船在江面飘浮着,遥遥的便看见,宏大的李庄古镇向我们飘来。

我们激动地站在船头,任由脚下的江涛翻涌不息,将所以的目光定格在那临江的古镇码头。长长的河堤宛若灰色的城墙,静静横卧在长江边上,那么雄伟,又那般宁静。轻风细雨中的李庄渐渐清晰,顺着烟雨弥漫的江水极目望去,延绵的“城墙”上坐落着高矮不一的楼阁,就像天宫宝殿般矗立着,不知在历史的长河中曾有着多少风雨缥缈的岁月。有着滚滚长江相伴的李庄古镇,便不再只有历史的淳朴沧桑、村庄一样的宁静,更多了无尽的雄浑、伟岸。

“靠岸咯,一个个咧下船。小心点儿……”船家的吆喝声,让人感觉似李庄正以包容胸怀迎接我们的到来。

踏着层叠而上的青石板阶,我们终于走进了这一片净土。细雨在花伞上挤成一滴又一滴豆大的水珠,摇晃着沿路的风景。这是刚入李庄时沿江的街道,路边的店面各具特色,茶楼酒家或古朴简单或高贵精美,加上风格独特、造型奇丽的建筑群,或线条柔和或层层爬梁重叠而上,仿佛在诉说遥远而亲切的故事传说,买家与卖家大眼瞪小眼在讨价还价的场景好似穿越了时空再现,而悄悄下着的细雨、吹着的微风,让本就美丽的小镇更多了几许朦胧的诗意。热闹的是挨家挨户的特色美食店铺,香、酥、脆、盐味儿花生,鲜美黄辣丁,名小吃黄粑,白肉,白酒以及白砂糖精制的白糕……让人眼花缭乱,诱人驻足品尝。

顺着雨水浸湿的石板路,我们钻进了僻静的巷子。到了这些地方才知道谁是真正的游客,谁是单纯的“食客”。而事实上,这里的游客并不多,甚至偶尔都不见有游客,或许是因为天在下雨吧。虽然李庄素有“万里长江第一古镇”之称,更有号称“东有周庄,西有李庄”之说,但李庄并没有周庄那样的古镇建筑,在许多人眼中李庄就像是村庄不过尔尔,但周庄却是城镇古遗。外地人不远千里万里,自天南海北而来,也只不过为了尝一尝这与繁华之地不同的新鲜,为生活为人生添一份别样的色彩罢了……有几人为着心中喜爱呢?

我收起雨伞,让细雨洒在脸上,带着莫名的窃喜开始一点点探寻,去聆听那所有的故事。携着朋友穿过小羊街,一一拜访过建筑艺术精湛无比的四合院大宅张家祠堂、有着著名九龙石碑的禹王宫、同济医学院旧址祖师殿、静谧清闲的古街席子巷以及梁思成林徽因在李庄的故居月亮田。那时的我们对李庄古镇的历史并不了解,参观古镇小巷石街、老屋旧院、飞阁楼台,总怀着好奇与向往,甚至幻想能够听得雨中传来嗒嗒的马蹄,或是有着丁香一样的姑娘经过身旁……雨中的李庄是那么静谧、美好,藏着浅浅的诗意。

当我们慕名来到月亮田,却被紧闭的大门阻隔在了梁林夫妇故居的外面。我带着不甘,想要透过大门的缝隙窥探围墙里面的样子,见到的却是一个极为普通的院子,如平常农家里的瓦房,并无多少特别的地方,而屋内的景况却是一点也看不见的。那个“不喂鸡干什么”的老婆婆呢?我不禁问着,却无人回答,四周寂静无声。当时的林徽因身患肺结核,需要鸡补充营养,后来林徽因去世了,老婆婆却一直把鸡给养着,人们问她为何还喂鸡,她却还说“不喂鸡干什么”。难道如今,连喂鸡的老婆婆已经不再喂鸡了么?我们没有看见喂鸡的老婆婆,也没有找到鸡,却发现了门外竹林子里有一根六七米高的竿子。后来我才知道,当年的梁思成为了在测绘古建筑时登房上屋需要锻炼体力,每天带领年轻人爬竹竿,或许这便是当年那根竿子吧。

离开时,与我道别的是一片片绿油油的菜地,被雨打湿的菜叶在风中摇晃,光影交错,似在向我挥别。

我的家就住在距李庄不远的南溪,几十分钟的车程,再渡过长江便可抵达,但几年来我却没有再去过,只是偶尔很累很孤单时,才会静静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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