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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孤独过成了诗

春节期间,我家电视莫名其妙多了几个台,而且全都是专门播放电影的。于是乎,我便跟随着电视的节奏,看了大约二十来部影片。

很多影片现在都不太能回忆起来了,但是有一部,我每天都能想起,每次回忆起来心中就会出现那种稍许带有凄凉感的温暖与诗意。

影片的名字叫做《海鸥老人》,是我记忆中人物最少的影片之一了,里面仅有四个人物,但却淋漓尽致地为我的心灵做了一次洗礼。

故事的节奏很慢,但是拍摄手法及其细腻,一位年过八旬的“孤独”老人,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孩子,另外两位配角则为孩子的父母,仅此四人,没有任何多余人物,也没有任何跌宕情节,纯粹的文艺片,却给人一副关于“人与自然”的散文诗般的体验和心灵震撼。

老人看似一个独居的孤独者,但他的世界却是一幅由湖水、海鸥、手工和诗构成的唯美画卷。

十多年来,他每天傍晚都会去菜市场精心挑选小米等食材,用繁琐的工序用心制作成精致的食物,白天便骑着电动三轮车横跨整个城市,来到湖边,去喂养、对话成群的海鸥。

老人每天路过的乡间小路上,恰巧有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名叫“小仔”的小男孩每天对着窗户张望。每天路过的老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有一天,他便跟随老人来到了那片湖滩。老人与海鸥的情感吸引了他,于是小仔从每天空虚地望向窗外变成了每天满怀希望地等待着老人路过,然后他便一路跑过油菜花间的小路,去和老人会合。

电影用大量的篇幅描绘了小仔的跑,这种温情又充满希望的“跑”,我只在《我的父亲母亲》里面看到过,章子怡当年那种青涩中萌发出爱情的跑吸引了很多人,也成为整个电影最大的亮点。在这部影片中,小仔的跑给人的力量并不亚于《我的父亲母亲》中的章子怡,那是一种打破虚无,充满希望与探索的跑。从最开始拿着小刀跑,到最后拿着海鸥的羽毛跑,小仔在跑向老人、跑向湖滩、跑向海鸥的路程中,也跑出了自己封闭的世界,跑向了自己的未来。

慢慢地,小仔喜欢上了海鸥,成为老人的知己。而老人念的诗也渐渐打开了他的心扉,喊出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字。

后来,老人有用散文诗般的童话语言,跟小仔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老人年轻时有一个非常相爱的的恋人,恋人最喜欢海鸥,但两人在谈婚论嫁时赶上了政治运动,小伙子由于懦弱而离开了姑娘。后来姑娘在一场大火中丧生,小伙子从此封闭了感情,将毕生的遗憾寄托在海鸥身上,他以为,每一只海鸥都是他恋人的化身。

看似脑子有问题的小仔,却听懂了老人的故事,也完成了两人最后的心灵沟通。

故事的结局虽有点遗憾,但却完成了整个影片的升华。

概括这部影片,我觉得可以用“爱”、“温暖”、“尊重”、“诗意”、“希望”这五个词来诠释。

别人眼中的孤寡老人,其实他并不孤独,他的内心世界就是一个具有诗意的童话,他的生命虽然孤单,但却丰富而充盈。

别人眼中的自闭症小仔,其实他并非不愿意与世界沟通,而是有自己的方式,当真正遇到懂他并尊重理解他的人出现时,他与外界的隔阂就打开了,甚至他比常人具有更加成熟的理解力和感受力。

别人眼中倒霉的小仔父母,他们却始终欣赏着自己的孩子,他们尊重小仔与老人之间的友谊,并帮助他们升华这种友谊,最终也完成了自身的成长。

最后,用影片中反复出现的老人吟诵的这首诗来结束本文,世界美好,心灵美好,如此,便足够了!

海是蓝的,好!

水是绿的,好!

天空是洁净的,好!

我想的是我想想的,好!

我听的是我想听的,好!

我见的是我想见的,好!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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