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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年的情节

大街上的人流熙熙攘攘,络绎不绝。突然想起:大年又到了。也许每天过着大同小异的生活,时间就像小溪里的流水,无声而过,不留下丝毫的痕迹,但我们都清晰地懂得,年复一年,往复轮转的岁月相似,日渐衰老的容颜难回。

盼望过年,尤其是小时候。究竟多小才叫“小”,是否有明确的界限,却又说不甚清楚。那时盼年的原因可能相当单纯,“吃、穿、用、玩”,是最原始的驱动力。过年了,可以逃离学校、老师的束缚,满世界的疯跑;回到家还有平时没有的食物和零食,仿佛一夜间,家里变得富裕了很多,父母大方了许多,笑眯眯地看着你狼吞虎咽;一身过年的新衣服是必不可少的,不用捡拾哥哥换下的又旧又破的“二手”货;娱乐活动是空前丰富的,大戏、电影、秧歌高跷,轮流上阵,大人小孩都不寂寞。

长大了,这里的“大”倒是可以有明确的界定,从当兵离开家到转业的这二十几年里,而这时盼年的动机也变得唯一,只有两个字----团圆。思乡之苦、思想之痛此言不虚,“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情节是许许多多游子们共同的感受。

多年的盼望里,年迈的父母已化作两抔泥土;盼望里,自己也成了拉家带口的大人,成了妻子、女儿的依靠。

如今,回到家乡三年,却没有了当年盼年的心情,时代发展了,生活提高了,每天都像在过年;游子归乡了,家庭团聚了,心底自然少了许多情节;也许还有些盼望,过年的假期,可以探亲访友、可以聚餐喝茶、打打麻将,堂而皇之地睡睡懒觉,等等,但是还真不是当年的感觉。

其实心底反思,年代变了,身边的人变了,最主要的还是心境变了。孩子们盼着长大,而我们却并不盼着变老,这时的年,仿佛是一个节点,一个提醒:你又老了一岁!

原来,自己真的是个悲观的人,看着一年岁月渐去,有多少人会潇洒地说,我又赚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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