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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岁月的残迹

写下"岁月"这两个字,仿佛灵魂穿过记忆,让我回到过去。

一、取名的趣事

九几年的一个秋天,不,那时已经和今日的冬天差不多了,九月的天气已是特别的寒冷,木门前的小河早已结满了厚厚的冰。九月的晨光轻轻的洒在小村上,枯残的树枝被凛冽的秋风吹得咔咔响,早起的人们都穿着厚厚的破棉袄卷着袖子去取柴禾取暖生火。随着一声嘹亮的鸡鸣,村前一个破旧的瓦房里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屋内围着许多人...

“是个大胖小子!”“

哈哈...恭喜”

“取个名吧”

“天亮鸡叫出生的,跟他两个堂哥一样取个海字,叫海明吧”

”学名叫沈庭明,庭字辈嘛?“

“恩"。

于是,两岁以前,我就是这个名字,后来人们喜欢叫明明,渐渐的”明明“已经是我的名字了。说来可笑,人家问我名字的由来我一般都说自己是庭字辈,单字一个明,后来到了高中学了些文章看到”庭下如积水空明" 便掐头摘尾,给人家做解释了,只觉得这样很有面子,更有诗意。

二、挨鞭子

记忆中的父亲,很少发火,他是一个比较沉默、朴实的农家汉子。不过,小时候由于调皮任性还是挨了几次鞭子。

记得那天,阳春三月,田野里吹满了忙碌的号角。确实很忙,父亲母亲和叔叔们都在田里耕着地,我却非要缠着母亲抱着我。结果五岁的我挨打了,赶牛的鞭子抽的。虽然很轻,但是调皮的我还是哭喊着在地里打滚。这时母亲上来把我抱起来,依稀听见母亲质问着父亲,平时非常袒护我,母亲一打我,他就不愿意,今天却自己动手了。父亲当时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我示意让母亲抱我回去,又扭过头干活去了。

没过几个月就随着父母一起去了北京,过着与以往不同的生活,那是的北京和现在镇子相差不多,四合院,平房遍地。北京让我记忆最深的还是飘着浓香的羊肉混沌,肉葱烧饼。小时候学什么东西都快,北京话半年就会说了。"那个“还知道说”内个“冬天站在厚厚的冰面上和小朋友玩耍,还无意把邻居家的孩子鼻子打破了,邻居找到了我父母,父亲上去一句话没说,皮带一抽,我的身上顿时多了几条血痕。邻居看了也心疼不已,这事也就过去了,后来还请我们一家人去做客。

住了两年因为有了妹妹,又回到了久违的故土。刚回到家乡的我很不适应,记忆最深的是我傻傻的问我母亲:”妈,这是我们家吗?不是吧?我们赶紧回去!"

父亲看着我,依然没有说话,我却想到过去父亲沉默严肃的脸和扬在手里的鞭子,再也不敢调皮任性了。

三、奶油面包

九岁才上学的我非常珍惜学习,一年级的我在班级里是前三名,记得有一次镇里的选优考试我没被选上,还跟母亲哭了,母亲笑了,安慰我没事大不了的。后来我非常努力终于参加了镇里的考试,但是就差一分就得第三名,老师遗憾地对我说了一通,我也没觉得什么,自己尽力了。后来的我又参加镇里的听课,记忆最深的是母亲给了我1块2,作为午饭钱,第一次拿这么多钱的我非常的激动,不知道怎么花,也舍不得花,看着同学吃着面包,非常想吃(那时已经有了夹心的面包,5毛钱一个,中间还有奶油),纠结了半天买了一块,那时的我背着破旧的军绿书包,坐在水泥花坛上吃的很开心...

因为母亲非常简朴,吃穿都舍不得,所有的好的东西总要留给我和妹妹。深受母亲的影响,我也从来不敢乱花一毛钱,攒了钱都拿来买文具和学习用品了。后来的我成绩一直前三,家里贴满了奖状,一直到小学毕业。

四、骨折

转眼我上了初中,初一刚进学校,就参加数学考试分班,我毫无悬念地进了冲刺班,一直老老实实学习,下雨了住在姥姥家里,认识的我亲爱的小兄弟。

我们俩年纪相差不大,性格迥异,但是相处的非常好,和亲兄弟没分别,一起吃饭,看电视,出去捕鱼,玩乐,那时在姥姥家是我人生最快乐幸福的时光。后来认识了另一位兄弟,我们三个亲密无间,无话不谈,从来没有吵过架红过脸,有什么一起分享。

可惜好景不长,初三晚自习的下午我出了意外,腿断了,非常严重,痛的撕心裂肺,送到了县医院,遗憾地参加不了中考,那时我躺在病床上,父亲愁的头发染霜,来往亲人看我的也不少,兄弟也抽出时间陪在我身边,把自己的手机拿给我玩,还送了我一架精致小钢琴,但是让我心痛的是同学老师一个看我的都没有,连电话短信都没有,只有一位后来发短信问了。所以,初三的回忆永远是灰色的。

后来我出院了,在家里休养,虽然不能起身,但是家人、兄弟、还有邻居的小伙伴都陪着我玩,陪我打牌,父亲也抱着我到门口的小河便钓鱼,那时的我最然受伤严重,但是有这么多人陪着我,我很开心,也没有压抑。

半年过去了,我恢复的差不多了,我觉得自己能走了,于是我偷偷地抚着床,颤抖着站立 ,“啊”我大叫了一声,脚后跟撕心裂肺的痛,我咬着牙,稳住身体,终于慢慢地走出了一步,但是脚后跟肿的一个星期才好,后来慢慢锻炼我便好了起来。在这段年少懵懂的日子里,心灵饱受亲情滋养,也学会了坚强。

五、遇一场烂漫的花事

那是大二那年夏天,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皮肤略白,鼻梁挺翘,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没有经验的我,想了半天不知道如何开口。于是我便悄悄观察,机缘巧合下要到了她的手机号。 由于是一个系的,我便从科目和社团活动的话题发短信问她。总而言之还不错,记得追她的时候,我只用她的名字写了一首藏头诗。

一指柔风轻绕着脚尖,陌上花开半夏晴空里,最美的是遇见。绿茵里,静静的与她相视而笑,不理那香花弥漫。浅尝辄止的轻迈一步,阳光轻泻,一纸青叶悠悠而下,我说最喜欢她略过我的白衬衫,好奇地望着我苍白消瘦的脸……

六、伤逝

岁月很是无情,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流逝,把母亲的腰,弯成了镰刀。雪白的双鬓,满脸愁态,却不及父亲毅然从容对抗病魔。

是的,毕业后工作特别忙碌。刚挤出一天的时间在电话说着要回去,父亲为了给我接风,还冒着风寒,买了四五条大黑鱼。迈进门的一刻,又看到了父亲那张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排雪白发亮的牙齿。只不过,嗓子哑了点,鼻子不通气,裹了一件棉衣。哎!老毛病还是没改掉。流着鼻涕,却依然笑呵呵地嘲讽着外面凛冽的沙尘。

不过话又说回来,母亲的苍老,是因为披星戴月地操劳着十多亩庄稼地,忙完了还要想着哄好家里的三张嘴。日积月累的操心操肺,自然积劳成疾,身体每况愈下,头发白了很多。喏。这不,刚桌子上芳香刺鼻,色泽诱人的一大桌菜,这么惊人的好手艺,就是这么来的。

回家的每一顿饭都吃的很香。当然,少不了父亲母亲的拌嘴。因为父亲比较沉闷,吃饭的时候不怎么爱说话。像个孩子一样理所当然地大吃着,根本不顾母亲疼爱的眼神,和被夸赞的渴望。我从小心还是比较细心的,长大了也变得开朗健谈起来。吃饭的时候对母亲的手艺赞不绝口,导致母亲一直往我碗里夹菜,直到我吃的是满嘴冒油,亮出滚圆的肚皮,才肯撒手。父亲张开口,干巴巴地望着碗里的几块骨头,横生醋意,就嘟囔了几句。母亲当然不惯他了,就是吵嘴。看着他们吵吵闹闹也不生气,觉得幸福也就是如此吧,我倒是希望他们一直这样幸福地吵下去,永不停歇才好。

陪伴永远是那样短暂。父亲得了病五个多月,便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在这段艰难的日子里,我的泪水流干,内心饱受煎熬。我也懂得了,只要活着,就要好好地活着,那还有什么吃不了的苦,遭不完的罪,悲观、放纵才是一切痛苦的根源。只有将寂寞坐断,才能重拾喧嚣;把悲伤过尽,才能重见欢颜;把苦涩尝遍,才能自然回甘。

生活还在继续!现如今走过岁月里的春夏秋冬,走过人生中的冷暖炎凉。感恩那些逝去的岁月,让我回味无穷且受益匪浅。感恩那些逝去的岁月,也让我始终坚信着要保持一颗美丽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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