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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念

请了一天的假,缩在房间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最近很多事,各种繁琐事,推不掉。有些事,一旦开始接手,就会一直给你,直到为它送终。前几天,去了安阳,看望奶奶。熟悉的房子,熟悉的街道,去年的水果摊还在那里。记得,在那里,买过很多次水果,最多的是,爷爷爱吃的柚子。以前是不相信星座的,觉得那是窃取了人的共性,说些矫情的话,抚慰自怨自艾的人。我是巨蟹座,一个不起眼的星座。书上说,巨蟹座,是恋家的,也许是吧。还是那栋楼,那间房子,可惜没了那个人。房子的陈设没有很大的变化,如果仔细看,会觉得凌乱了许多,像很久没人住过一样。给妈妈介绍,以前我住这间卧室,爷爷住隔壁那间。妈妈是第一次来这里,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像一个孩子一样,充满好奇的张望着这里的一切,忽然有些心酸。也许这只是一个借口,在刚下高速的时候,哥哥说,这里是安阳工学院。想到了很多,我的学校就在不远处,那个我待了四年的地方。曾经,是那么讨厌上学,每天都在渴望着快点毕业,离开这个鬼地方。这种感觉,和当初对他的感觉差不多。每周回家,都不是那么心甘情愿,也不能这样说,对回家还是有些期待的。坦白讲,我是爱他的,很爱很爱的,当时觉得比爱爸爸还要多。所以,当最后再次看到他是,看到那个骨瘦如柴的老头儿时,觉得世界都崩塌了。说到这,觉得欠他的太多了,生病的时候,他是最需要我的,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一种默契,是那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默契,我叫它爷孙情。正是这种默契,要强的他,觉得谁做事情都不放心,除了我。是的,我们在一起待了四年,我了解他的每一个习惯,每一个动作的含义,和心情。我不相信上帝,觉得那时懦弱的人,找寻借口的避难所。也许是对她太无礼,所以给了我一个狠狠的耳光。四年,经历了很多的事,也让自己慢慢变的成熟,虽然现在仍是一事无成,可是,我爱现在的自己,因为她最接近我心中的自己。他让我学会了爱,去拥抱这个世界。独立的人格,是他教会我最重要的事,你就是你,你只有你,没有附属品,没有装饰,所以,要独立去做做事情,不要依赖。这也是我最容易忘记的事情,忘记,我只有我。

落叶归根,这个词,第一次感受到它的意义,是你回到家的时候。那天,你躺在我的身后,那个冷冷的冰箱子里,是我们把你放进去的。车一直往前开,多么希望,这是上帝开的一个玩笑。冷箱会有动静,细细碎碎的声音,然后,你费力地推开那个抽屉似的门,探出身子,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笑着看着我们,然后,我们拥抱。很多次,我一直回头,听声音,期待着这一刻的发生。我一直不明白生命的意义是什么,现在我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要存在,一直找不到答案。曾经看过一本书,它说,存在,是因为有留恋的人。可惜,我留恋的你,已经不在。是的,我很留恋你,你曾是我最爱的人,以前是,现在你,以后也是。如果可以,任何一个不舍得离开人间的善良人,我都愿意和他交换。看到你躺在医院的时候,我的这种想法最强烈。可惜,生活就是生活,残酷无情,没有魔法。

我想过很多次,如果离开这个世界,会选择哪里。回带八百块钱去西藏,对,只能带这些钱,多余的我要留给我妈妈,那个后来我爱上的人。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曾经我那么不喜欢她,觉得她势力,肤浅,庸俗。现在这样说,有些不好意思,嗯,现在真的很爱她和爸爸。冬天还是夏天,想了他们的利弊,还没决定好。可能是因为没去过的原因,脑海中想象不出关于西藏的画面。去选择一块长满野草的平地,也可能是个山头,躺在那里,望着蓝蓝的天。据说,那里的天很蓝很蓝,蓝天和地平线挨的很近,像是以地为床以天为褥。风轻轻吹过,吹乱了头发,如果再大一点,可能会吹疼脸。就这样待着,让这一刻成为永恒。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好久没写东西了。从心里,是不喜欢写东西的。每次写点什么,会失落好几天,陷在里面出不来。除了这个,也感觉写不出什么。在安阳,奶奶安排了全家宴,有叔叔、姑姑、婶婶她们。曾经以为我们是一体的,现在觉得自己俗到了骨子里,和理想差不多。高高在上的规划,一塌糊涂的人生,没有交界处。下午,本来打算用电脑看着视频的,不习惯用手机看。谁知,电脑打不开,明明中午的时候能打开呀。然后,拿了一本书,狄更斯的孤星血泪,没看下去。喜欢用手机打字,就像习惯用电脑看视频一样。打开手机,然后,开始了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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