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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文痞的小独白

秋风一阵一阵前扑后继地赴死般悲伤涌来。成叠成叠的树叶打着鲜艳的黄旗优雅地落下,覆盖住一整片一整片寂寞的土地。

在网上看到一句话:留不住的人血液里都住着风,我的心忽然没来由的一阵浓浓的悲伤。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飞蛾扑火似的为一个女孩赴汤蹈火无怨无悔,然后那个女孩却是连一个鼓励的眼神都不肯甩来接着头也不回地远远离开,那我会怎么样呢?之后我又开始浮想翩翩,那不愿离开的人是不是骨子里全是沉沉的铁水啊!

明明冬天还遥遥地蛰伏在数月之后,冰冷的气息早已经携着悲戚不绝如缕地像奇异的水纹一般荡漾在人们的皮肤表面,然后逐渐变化为硝烟,战火,末日般浩浩荡荡的铺天盖地。

整个世界都漂浮着忧伤而绵长的空气,无处不在,见缝插针。

那些锋锐的空气到底是一丝又一丝,还是一缕再一缕的。即使未来钢盔铁甲,我相信过去依旧是气势如虹地悍然一矛。

那一个伤口般疼痛的窟窿,像阳光般耀眼地在灰暗的心口悬浮,仿佛要固执地为曾经的决意穿过作最后的保留。

血液,孤独,咆哮,绝望,悲伤,缓缓地流淌,经久不息。亘古长远。

也许要过去很多年以后,我才能够领悟到,原来秋天比冬天还要寒冷彻骨。只是现在的我仍然固执地相信只要夏天足够热血沸腾的话,秋天和冬天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地让人感到阳光般明媚的痛楚了吧!

喜欢旅游,对一切出行都抱以雷打不动风劈不改的热忱。小时候的我向往任何的远方。只要能离开我所处的狭隘的村落,四面八方天涯海角无论哪里我都愿意涉足。徒步旅行也好,汽车火车摩托车都行,只要能远行,我就肯定会开心地笑得像个靠撒娇取得丰硕糖果的小孩。

如果是汽车,我就会将车窗拉得很低很低,闭上眼睛,微仰笑脸,感受着风儿痛快地翻卷起额前参差的刘海,凉意丝丝缕缕地渗透进皮肤,流水般温柔善良地抚平内心的某种沟壑,那将会给予我一种难以言状的满足和慰藉。有些时候我也喜欢将车窗紧紧地关上,孩子般睁大眼睛等待着外面的风景被一窗一窗地框住然后一览无遗地统统呈现在我的眼前,就像是在逛博物馆一样,那些光灿灿的精彩刺激几度令我漫长沉沦。我还喜欢看车速将窗外的景物拉扯成模糊的宛如线条般流畅却并不十分精细的画面,和迅速翻动胶卷相片的感觉相似,那种无从辨知的莫名的愉悦常常使我经久着迷,有时候又忽然感觉这也好似一个没有经验的摄影新手在生硬地抓拍一些动感十足的画面。

生活上仍是一如既往地轰轰烈烈,每天在网站上叫嚣似的绞尽脑汁挤出过滤出成千上万的文字,这些日子在我手中生产的文字是我前十几年领受教育所出文字总和的数倍,不同的是以前的我浑浑噩噩逍遥自在地把学习当做玩物,现在的我彻夜未眠精疲力竭地将艺术视为生命。

我想现在的生活是我想要的,我应该开心地狂呼滥叫欢天喜地,可事实上是紧随而来的疲惫排山倒海般地推翻了前面美丽的幻想,然后我就迷糊了。我属于那种意志不是很坚定的人,矢志不渝从一而终这些形容词常常在我身上无处着落,即使现在的我跟深爱挑战刺激一样专情于写作。可是我想,我总是固执地认为有那么一天我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所有的作品以及其中的观点通通推翻践踏。

大概我从来不曾怀疑事物和感情的天长地久永远只是一个哄骗小孩的美好童话,尤其是现在。我甚至可以大胆地寻思揣摩自己的未来,写作肯定不是我的全部,也许我会是一个早起晚归汗流浃背平凡普通的建筑工人,或者会是一个在学校门口的小摊上天天吆喝着卖茶叶蛋的小哥,甚至我会一辈子漫无无目不结婚不成家潇洒不羁地流浪,然后将足迹印满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总之,我应该是不会像奴隶那样使未来成为可悲的定数。

所有的东西正是因为它的不可预料才会充满无限的挑战和乐趣,你无法想象一个生命成为话剧般麻木地任人操纵的命运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世界上再没有比平凡和等待更能让人黯然神伤的东西了。我总是在想,如果一切都已经成为事实,那么你的人生只不过是等待着被经历而已,那太没意思了,这纯粹是混吃等死的笑话罢了。

有一阵子我的脑海中常常浮现出这样一个画面,那宛如梦境般美好而安详的一幕,我怎么遗落也无法忘却。我总是看到那么一个漂亮的身上带着淡淡清香的白衣女孩铁马冰河地从幻梦中向我靠近,所有的花草树木都天真烂漫地为我祝福,天空是永恒而娇柔的彩霞,她们像神父一样进行着某种神圣的关乎爱的仪式。空气里弥漫着快活的气息,似乎是某种可以传递感情的神秘介质,浪漫而影影绰绰。

我一直很喜欢这种来自天堂般美丽而鲜艳的神奇美感。

醒来的时候是空空如也的意犹未尽,总是有一种失去全世界的错觉,忧伤而细腻。心中漾起的浅蓝色波澜被一层又一层的逝去抹平,没有人会记得那个在晨曦里消失的梦。

也包括那个傻乎乎的只顾着忧伤的自己。

曾经刻骨难忘的记忆仿佛默默依循着某种来自古老的神秘契约,总会调皮地在某个独处的时间不期地冒头显脑,然后童话般千篇一律地为一切美好做媒。我期待那种感觉的到来。我想我会等,一直,一直。

前两天跟一个远在上海的一个笔友讨论一个我构思的故事情节,那情节大概是一个男孩跟一个女孩深深相爱,两个人从高二开始热恋直到高三面临高考天堑。男孩成绩非常好,每次都是班里前茅年级优榜然后考个好大学不成问题,女孩却成绩平平跟他们的相恋基础一般连三流大学门槛都攀不上,不出意料的话他们将不会在同一所大学就读。

这时候他们产生了分歧,女孩不愿意跟男孩分开并且要求两个人必须在同一所大学就读,这就得要男孩抛弃眼前光明的前途以顺遂爱情。她固执地认为两个人平凡快乐地相爱才是爱情,男孩则不甘平凡而想要奋斗一番事业。他属于那种喜欢挑战和刺激并且决意将每一天都当做末日般疯狂进行的野孩子,女孩反之偏向于那种可以将每天平凡得发霉的日常生活视作生命全部的淡泊女子。结局我还在想但大抵是构思怎么闹腾的然后顺理成章地就不欢而散,可朋友认为两个人应该在一起,然后我们就男孩和女孩的结局开始天南地北海阔天空的八卦。

其实我们都属于那种标准的文字话篓子,就是现实中羞涩腼腆得几乎半天蹦不出一句话来,然后一接触文字就可以连续好几个小时疯狂胡侃到非洲人晚上出行要不要穿个荧光衫免得落得个被车或人撞死砸死的下场的地步。后来两个人争论得我都可以清晰想象到远在电脑屏幕那头的可怜虫已经是怎样的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画面了,跟着我以我才是真正作者的观点将他好几个小时的辩论变为空气中的几千克便宜得倒贴的二氧化碳,他骂骂咧咧地说了我几句然后迅速地将话题变为angelababy跟黄晓明的婚礼。其实我们都是那种可以将心情或者思想转变得跟宇宙飞船一样快的家伙,什么事情都不会在我们的脑海里纠缠不休,我们常骄傲地宣称这就是我们特立独行不拘世俗的艺术标签。我们都是善变的孩子,不过我们都很善良。

我不怎么喜欢独处但喜欢安静,我的愿望是千八百号人搁一起然后大家各管各的就是不能打扰别人,然后我就心安理得心旷神怡心泰怡然地进行金戈铁马浴血熬夜的写作。不喜欢独处的原因是永远无法忍受赤裸裸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的孤独,我宁愿置身于千万人的喜气洋洋中一个人享受寂寞也决不会想要一个人在角落里兢兢地领受举世难觅的孤独。我经常想要尝试一下找工作无处着力的感觉,然后等着别人对我斥骂:就你那身板架子,搁温泉里泡澡还得注意你是否煮熟了,放空调下又要担心你会消融成水滩一片,真不知道哪个傻子将你带到这里来,他妈的就会给老子找事!然后我想着是他张扬着的招工广告将我吸引而来的就一个人暗暗嗤笑。

无厘头的暗笑是我最得意的本领。

看到别人将写作说得好像朝圣似的神威不可侵犯我就很想放肆地大笑,写作这东西简直是最丧心病狂惨绝人寰的职业,可你要是真的喜欢这门艺术,那就没有什么牺牲是难以忍受的了,反之会沉迷其中自得其乐乐不可支欢天喜地。至于如何创作,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就好像这篇文章一样,完全是天马行空式放荡不羁的痞子文,可是有那么一些人认可我也就心安理得神采奕奕了。我也曾不止一次地思考应该怎样写作,写什么好,怎么写才好,以前就有点懵,说实话到现在我也不是很明白。不过我的意思不是不会写而是不知道什么能写,你看就人类个体而言,现在中国文化的状况是腰以下大腿以上的两个东西写不得,然后腰以上脖子以下的两个东西也不能提及,跟着写腿部又觉得平庸得有失风雅或者让人难以下咽,读者为上,所以这个也不好写。

然后脖子以上的实在是有些复杂难懂,那感觉是考古学家干的勾当,我这卑微的网络写手也就难免搞不出来,就算好不容易搞出来了也总过不了文化审核。看,这么一算关于人体的就没有落笔之处了。然后范围大一点,到社会了,一想更昏!不信你自己了解了解,官员是不能写的,政治要避如瘟疫,制度得全面阉割,法令不允只言片语妄加评论,然后共产党也不能写,国民党写不了,纳粹党遥远地跟共同富裕似的,腐败写了也白写,反正发不出去,到最后我寄希望于神圣的爱情,可是看到连金瓶梅这种千古经典都给禁了便觉得这条路的索然无味了。好吧!前思后想左右瞑神我还是安静地做一个谄媚政府取悦群众的另类文痞吧!好好地,尽情地,死心塌地义无反顾顺理成章地成为文字的流氓词句的痞子吧!

仰望星空的时候我总在道貌岸然内心虚伪地往死里想:我会是那个最好最让人喜欢的文痞子吧!

编者语:这是很早的一篇文了,因为在文章网开个人主页要两篇文集以上,特此拿出来凑数,各位哥哥姐姐不要怪我哦!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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