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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事空自知

提笔就会有一种焦灼,不是不能明白自己的心思,而是对自己不满意,想让文字多一点生命的意味。因此不敢轻易地拈起笔来。

也许文字本身也藏有某种基因,注定和你自身相应。朴实或者热烈。一直以来不安稳地跳荡着各种矛盾的音符,恰恰不是你的本质。

回老家了,却跟孩子似的对一切都起了好奇心,曾经住过、玩过、去过的各处都想去走走。曾经熟识的人忽然都出现在脑子里。

也许真的年纪大了。

年老了总想着叶落归根,毕竟不管是人和景,还有语言,都是熟悉的存在。正如儿子所说:“回老家了,都是熟人。”这是父亲在莲花山遇上老朋友时的感慨,一句不经意的解释竟让儿子也深有感触。是的,我不正是如此吗?虽然有意无意地尘封了许多年,但那些人和事何尝不是依然鲜活。

漂泊在外,久居外乡的人一方面对这片红土地本能地亲近,一方面又会在心中比较和挑剔,就如越是珍视的东西越不能容忍它的缺憾。

回乡之后,紧迫感渐渐消散,每日在父母和公婆家两点一线。生活并不因我们的到来而发生太大的变化,就像几滴水渗入了溪流之中,溪流依旧轻快向前。这几滴水却不太一样,它忽然有了方向和速度,忽然有了冷暖和清浊。

注定不是歌颂爱情的笔,因为生活总是比爱情重要得多,捡拾起原原本本的生活,抓住内心泛起的细波轻涟,抽丝剥茧地呈现在自我的眼前,这就是写的目的了。

夫在身边走来走去,不再避讳他的打扰。想起不久前,和夫说,其实我也可写写。是的,心灵的安宁和平和,跟自己的妥协,对周围环境的退避,都促使我写一写。也可带给旁人一种经历,给自己一点慰安,毕竟也是一个存在过的有思想的生命体。夫是极力支持的,就如现在,不打扰,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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