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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老物件

说起收藏我是外行,我不曾有意收藏过任何值钱的东西,如果说家里有无年岁少远的物件,我想,除了上中学时无意从邻家大爷中拿了本线装古藉《三字经》外,再就是自上中学以来大部分的课本和平时购买的书籍读物,其它,似乎没有什么值得玩味的刻下年代烙印的东西。

近日读台湾作家林清玄的《人生最美是清欢》里的一篇文章《粗海盐》,说的是到朋友家,吃到了现代人很少用粗海盐炒制的花生,吃起来香脆可口,味道鲜美,从而生发出对有价值的旧物抛弃不用的可惜,进而回想起自己从前穿过的粗棉麻布衣,却有了一番感慨妙论。带着品读的书香,掩卷分享沉思,使我不禁想起了父母的几样不值钱的老物件来。

年初,老家因拆迁,突接到限期搬迁的急令,当时我刚刚节后来到北京,公务在身,实不能回家帮父母尽一臂之力,幸亏其它兄妹的在家,父母才顺利搬迁安居。事后知道,由于老家的破旧不值钱的旧物太多,而新租居地面积太小,所以家里的大多的东西,都烂贱不值的送给了回收旧物的商贩。待我回到父母的“新居”时,我发现了我曾心仪的父母的两样东西不见了。那就是父母搬迁前正使用着的八仙桌和两把椅子以及墙上的一座挂钟。

说起八仙桌,虽极为普通,甚至我到现在也不知是什么木料所制,但说起来历应是我的同龄。记得,也就是我五六岁的年龄,家里请来了本村的有名的施姓木匠,我喊他大爷爷。到家来打制一张桌子和零星家具,那段时间里我一直陪伴看着木匠爷爷做工,拉锯,牵木线,刨板,凿铆,上裱,直到完工上漆。印象最深的是打好的桌子与我同高,后来知道桌子高八十公分。椅子原先就有的,只是木匠爷爷又刷了和桌子一样的新漆,加上新制的调山几,农村也叫隔几板,就是放在桌子椅子后面的一块梗板,这样就组成了一套完整的家具,从此,这套家具,伴着我们兄妹一起成长,写字做作业离不开它,待客吃饭离不开它,每年除夕全家吃大席离不开它,随着日月的增长,对这套桌椅的感情牢牢的印在了内心深处。

更值得一提的是,那对椅子,靠背和扶手上,镌刻着精致的雕花,古色古香,年岁明显早于桌子,到了记事时起,才听母亲说,这是她出嫁时,娘家陪送的嫁妆之一,这样算来,这对椅子已经来到我家六十余年了,可算是桌子的“长辈”了,这该是多么有纪念意义的宝贝啊。

再就是那座挂钟,也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产物,倒不是说,它多么久远和值钱,因为它有一段故事在里面。那时,我在县城上中学,住在我的一个远房的舅家,他的村子里的村办企业专门制造钟表,那在当时偏远的乡村的我的老家,该是多么的奢侈。家庭条件逐步好起来的父母,就托舅在村子里花了三十元钱,买了这座挂钟。不久,舅的身份有了一个大的替换,他已成了我的未来岳父,现在的老泰山。这座挂钟,既是我求学时的明证,也是我的美好姻缘的一条红线,也见证了我们夫妻风雨同舟的几十年的美好回忆。

虽然,这两样普通的老物件,让粗心的父母处理掉了。但两样物件所沉淀的美好历史,永远铭刻在我的记忆深处,时时让我重温家的温暖和爱的纯真。

二0一七年十一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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