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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兆

那天忽然聊到天气,你说天气不好,就不来了。听见你说,忽然有些发呆,你从来不会这样说的。我一直以为,即使是天上下着冰雹、下着刀,也挡不住你来。可能看出我的黯然,你说,如果台风天气,那肯定无法出行。你又笑着转移话题,不过,天气不好,躲在房间里,一起好好呆着,也挺好。我只能是笑笑。心底忽然闪过一丝疑惑,或许你真的不想相见,如果不想,那就不见,这有何难?

再往前,你忽然回了老家。陪伴生病的弟弟许多天,你说,想在他最后的日子,好好陪陪。那一阵,你痛,你无奈,一直默默地注视着你。人间,无非生死两件大事,亲人总有一天要死别,但生者却只能默默忍受;更难忍的是,还须亲眼目睹生命渐渐衰弱。理解你那种折磨。也感同身受。听你诉说,总是让我想起母亲大病的时候,她的痛苦,以及24小时陪伴她,必须直面的悲痛。我明白,这段日子,对你来说,无疑是一个多事之秋。无法平复内心的情绪,你躲我;怕把哀伤带给我,你不理我。我不发一言。

后来有一天,没有预兆的就地震了。窗户和地板晃动的时刻,竟然不紧张。活到今日,已经是多余的了。既然无法握住爱,或许能够在意外中离开,也是一种幸运。告诉你地震了,竟然没有回应。然后,你说,有一件事比地震更让人无法预料,你无法原谅自己。知道你是飞一般地奔去的,知道你是渐行渐远,内心如地震一般崩裂。

到底哪一个是真实的你,那个甜言蜜语的人,还是那个闭口不言的人;那个满面笑容的人还是那个冷漠转身的人;那个拼尽全力爱我的人,还是那个让人伤心欲绝的人……

内心极度的冰凉。回复你,不是还没订票吗,就是订票也可以退的。地震不过是小震,天也没塌。倒希望是大地震,让你真的再也看不见我。

这样隔绝着,竟然快一周了。偶尔手机被拿起来,知道不会看见你,但还是忍不住打开微信。心想,比比心理极限吧。还是日日说相思只是说说而已呢。到今天已经有点麻木,不管身体还是心灵。我到底能思念你多久?之前你说三天,最多三天,不见就要心慌了。显然又破纪录了。就这样无影无踪。或许也很好,真滴很好。如今,是一个很容易消失,也很容易寻找的年代,一念之间,多年前失去联系的人,可能突然出现。一念之间,也可能触手可及的人,就那样人间蒸发。

从不问自己应不应该爱你,也不想你做任何解释,或许我应该等待,拭目以待爱怎样被,生活之刃一点点分解成碎片,被风一吹就四处飘散,你像一个张开双手去护住的傻子,一转眼,就发现手掌里空空如也,什么也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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