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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

喜欢这无边的黑夜,里面浸透着宁静,散发着随心所欲的自由。骑上车和风赛跑,贪婪的吸食着自由的气息,独享这份特有的恬静。黑夜掩盖了阴郁,遗忘了千疮百孔的真实,摩托车的灯光划破黑暗的山谷,如同撕破一块又一块的黑布,它载着我奋力前行,尽管没有尽头,却如此酣畅淋漓。繁华在身后渐渐平静,偶尔的车辆从身旁疾驰而过,迅速消失,就好像从未来过。

有点累了,停下车,关掉车灯,安静的黑夜里,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缓慢的心跳。闭上眼睛,伸开双臂,感觉自己就像一块沙雕,正在被风一点点吹散,没有疼痛,没有悲悯,竟是一种莫名的惬意。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因为这种姿势保持的太久,也许是因为寒冬的深夜太冷了,身体有点僵硬,活动活动身体,四周看看,只有无尽的黑暗。

走了多久?走了多远?这是哪?只知道自己已沉浸在这黑夜里,只有自己,听听内心的独白,说说自己未曾说出口的话语,宣泄着内心的委屈与伤痛。如果这是地狱,那也是心灵的炼狱,哪怕是只是逞强,也想在明天撑起一个小小的天堂。

那一声熟悉的叹息声又在耳旁回响,无论走到那里,这叹息总是如影随形,黑夜变成胶片,一幕幕从眼前闪过。心像被针狠狠扎了几下,很疼。头又开始痛了,呼吸变得急促,我愤怒了,抱着头拼命的尖叫起来,用脚使劲地踢着路边的基石,折腾够了,黑夜也还原了,还是那么的静谧……

总是要回去的,黎明也会很快到来。戴上耳麦,打开音乐,气温太低了,好不容易摩托车启动了。有时人的心情很奇怪,同样的路,来的时候感觉是和风赛跑,回去的时候更像是和风的抗争,这可能就是心境的改变,感受到了寒冷,有了对黑夜的恐惧。

听着忧伤的旋律,任由眼泪肆意洒落在黑夜里,我需要这样的放纵,需要黑夜掩饰我的脆弱,需要黑夜淹没眼泪,需要黑夜的掩盖才敢撕下面具,和真正的自己对白。感谢黑夜,包容我的放纵,肯定我的存在,容纳我的泪水,接纳我的缺点,分担我的伤痛,让我在黎明之前,变回坚强!

终于能看间点点灯火。陆陆续续灯光变得繁烁,依稀已能看到被灯光勾勒的县城轮廓,走进去,来时的繁华喧闹早已谢幕,变为一座火树银花的空城,霓虹再美,却遮掩不住惆怅与落寞。

柔弱地挺立着,等待着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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