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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田蚂蚱

滇中秋天的稻田里,蚂蚱像金黄的稻谷一样随处可见,犹如农夫爱着稻谷一样深受孩童喜爱。田野上,那一只只、一群群草绿色、黑黄色、褐红色的肥嘟嘟的流着油的蚂蚱在乱蹦乱跳,毫无章法可循,毫无节律可依,虽然它们曾经肆虐的啮噬过稻苗,面目可憎,甚至将稻禾啃食至亡,但此时农夫大度不予以计较和仇视,蚂蚱逐渐远离农夫的视线,自由的随风歌舞,自由为人人所追求,但对于蚂蚱却是死亡。俗语说:“秋后的蚂蚱,看你还能蹦几天。”一为大势已去,死期将至,不成大器,不予计较;二为听之任之,放任自流,任其自消自灭,接受死神审讯。

农夫从稻谷的香甜味中嗅出秋天的气息,又是一年收割季节到来,农夫及时磨砺镰刀,薄如纸屑的刀口在阳光下闪晃着银光,在哪厚茧的手指擦拭检验后,没有抹尽的水渍和着磨石石粉与与铁屑在刀口微微泛黄,掩盖了刀锋的冷气和杀气,农夫顺手哐啷入篮。农夫带着镰刀,带着孩子走上收割征程。稻田里一片金黄,在深山里尽显难得一见的富丽华贵之景,风中的一丛丛稻谷像一个个身披黄金铠甲的皇家宫廷卫士,蔑视着手持镰刀的农夫,仿佛说着:“区区一介农户怎么敢和我们高贵的皇家卫士决战,你也配和我们同场战斗获取胜利。”一个铁器时代的农户低贱得让稻谷都懒得搭理,懒得与之战斗,宁愿束手就擒也不愿玷污自己高贵的出身和纯洁的灵魂。

在收割战斗打响后,首冲其害的是蚂蚱,安静的蚂蚱被惊扰了,颤巍巍的张开弱小的翅膀带着肥大的身躯扑腾着飞离战场,颇有尾大不掉之势,飞行动作笨拙滑稽,有的半羽翅膀还紧闭,也有的惊慌忘智径直飞入农夫手中,带着孩子的农夫就疾呼小孩赶快来拿蚂蚱,用埂草捅入蚂蚱肚子拴住,没有带小孩的农夫会呼喊邻田的孩童前来捉拿。孩童多半时间是在观察蚂蚱飞舞和着落,一旦着陆不论是在田埂还是稻田即刻捕拿,时不时会把稻谷绊倒绊乱,惹来农夫一阵怒骂,骂声远远低于孩童欢呼声。

看着农夫佝偻的腰身,熟娴的收割技艺,轻松的将一丛丛稻谷揽入刀口,嗤嗤即短,声音清脆悠扬。顿时让人想起庄子里的“痀偻承蜩”的故事,痀偻老头熟练的捕蝉的技艺可以和农夫收割技艺相媲美,成为了外人羡慕的艺术,超出了生活劳作。才觉得但凡超脱的技艺源于艰辛的重复枯燥的劳作和心无杂念的修善,直至形体扭曲方可获得。一排排整齐列队站立的谷把,看着依旧威风凌凌,虽败犹荣的样子,我顿时钦佩至极,人是该有点精神的,要赢得彻底胜利,需要选择强大的对手,而不是以战胜弱小、欺凌弱小为荣,千百年来,稻谷一遍又一遍苛责着我们的民族,我们是该学习千百年来不变节气的稻谷了。

秋阳似火,无情的烘烤着大地,但终究要日薄西山,秋后的白昼越来越短,一阵子夕阳的余晖就温柔的照射着田野,还略带羞涩半遮半掩,时而晚霞罩着夕阳,时而夕阳透过彩霞露出半脸。由于田地离家较远,农夫总是抢时收割,忘记傍晚的来临。看着孩子手中一串串的战利品,我才感觉到俗话说:“一根绳上的蚂蚱。”绳子其实就是野草,蚂蚱也是垂死挣扎的模样,但仍旧在哪里朝四面八方蹦着,像被捕捉前一样的自由和杂乱。

夕阳下,一群群侥幸逃脱孩童手掌的蚂蚱在雀跃欢呼,呼腾着,自由着。孩子肚子已咕噜噜的叫得烦躁,满足的看着绳上的蚂蚱,只盼黑夜快速降临好回家。孩童不懂秋天农夫之苦,农夫不懂秋天文人之苦,只有一份金黄的喜悦走入心中。

天空擦黑时,老农夫带着孩子回家,路上凉风阵阵,伴随着瑟瑟索索的落叶声,树枝遮盖着山路,路面更加黑暗,只能接着斑驳陆离的星光行路,可谓披新戴月。有的小孩已在田里睡着了,进入梦乡,父母只能暂时忘却劳作之苦,背着娇小的孩子回家,孩子提着蚂蚱回家;没有入睡的孩童也肚饥人乏,但是想着香喷喷的蚂蚱美食,步伐似箭的向家赶。吃着美食,好胜的孩童们哥弟几个在农夫面前争着战功,数着那个抓了几只蚂蚱,聪的孩童不声不响的吃着蚂蚱……孩童的一天是有收获的,在孩子的梦里蚂蚱还是美食。

孩子的心灵和眼睛就像相机,摄下秋天的美好画面,品味属于秋天的味道,秋天的味道是油煎蚂蚱香喷喷的,秋天的颜色的油煎蚂蚱金黄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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